赵长瑜的神色并不平和。
姜云曦刚想开口问,“皇叔……”
赵长瑜已经无视了她,扔了剑,抱起躺在地上的她的身体,手指颤颤巍巍地去试她的呼吸。
像是不死心似的,他的手久久没有从她的鼻尖拿下来。
“去叫医师来!快去!”赵长瑜发出了一声怒吼。
冯够试了试姜云曦颈间的呼吸,皱着眉头,提醒道,“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去了。”
“不可能。”赵长瑜让她靠在他的胸口,“她都过了十八岁,那些预言早就不作数了,她不会走的。”
“报——”一个传令兵快步跑过来,“王爷,已擒获皇帝和禁卫军周统领。”
“带过来。”赵长瑜的声音无比的冰冷。
赵哲雍抱着赵长瑜的手臂,语气里全是求饶,“皇叔、皇叔……我待你不薄吧,你别杀我。这皇位你想要,我立刻就写诏书,将皇位给你。你别杀我。”
“是你杀的她?”赵长瑜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赵哲雍看着姜云曦的尸体,仿佛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似的,立刻推脱责任,“不,不是我,是周参,是他杀的。”
周参没想到赵哲雍此时将他推出来顶罪,心想:“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不是的,王爷,是陛下亲手杀的皇后娘娘。臣绝没有动手。”周参也将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赵长瑜语气麻木,“拖下去,凌迟。”
他才不在意有没有什么传位诏书,除了她,他什么都不想要。
他只想日日夜夜向天道乞求,用他的生生世世,哪怕是永堕入黑暗,也要换她活过来。
“王爷,若他不是主动禅位,那王爷的皇位就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以后所有人都能藉此攻伐您。”冯够劝道。
姜云曦也蹲了下来,劝道,“是啊,你先让他将传位的诏书写下来,暂留他一命。以后日子还长,过个三年五载,随便找个理由暗杀了他不就好了?”
“他得死。”赵长瑜抱得紧了些,“云曦定是恨极了他,若云曦知道了他还活着,会不高兴的。”
姜云曦一时心绪有些复杂难言。
赵长瑜抱起姜云曦,站起了身。
冯够跪下,冒着触怒赵长瑜的风险,还是说出了口,“王爷,请即刻登基。”
“我不想做皇帝。”赵长瑜抬脚走了一步。
冯够的声音激昂了一些,“王爷。若您不登基,皇后娘娘就不能名正言顺地被您带走。只要您做了皇帝,无论是废了赵哲雍和姜氏的婚约,还是立姜氏做皇后,都由您决定。”
赵长瑜的脚步停了下来,“去准备吧。”
姜云曦看着赵长瑜的背影,有些不能理解,“你登基是为了我?”
冯够如蒙大赦,立刻去安排宫中布防,安抚京中官员。
而赵长瑜,只是陪在姜云曦的尸体旁边,小心地帮她擦着身上的血垢。
“云曦,我已经帮你报仇了。你能不能醒来看看?”
“你不想理我没关系,就说句话好不好?”
“我知道你累了,我等着你醒过来,你好好睡,我守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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