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庭萱,担忧地问她:“没事吧?”
庭萱回过神来,回了他一句:“没事……”
她离他如此之近,忽然看到了他头上的一根白发。
那白发在灯光下如此显眼,刺痛了她的眼睛。难道是他狐身的时候,时光也飞逝得更快?就像自己以前在五神山以狐身过了五年,恢复人形后头发都花白了。
她轻轻推开他,低头看下去:“你的脚伤好了?”
涂山璟暗道不好,脸上泛红,低着头很无措地“嗯”了一声。
庭萱知道他之前是隐而不报,想要借此赖在这里。
涂山璟赶忙承认错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这么久的,我实在是……你可以惩罚我。”
庭萱见不得他这样,因为要送他离开了,两人剩下的时光不多,他实在不必担惊受怕。
于是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也许是在这边的最后一次。
她看清了那根白头发,如假包换,绝对不是灯光晃的。
涂山璟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没事,我知道的,你不是有意的,你只是无可奈何。”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那么惶恐。自己也是无可奈何,所以了解他的心境。
涂山璟松了口气,他本不喜撒谎,实在是没辙了才出此下策,每每想起也是惴惴不安,现如今暴露在她面前,她没有怪他,这让他如释重负。
庭萱一如往常一样和他相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只是当她洗漱完毕躺到床上以后,她开始搜索起了租房中介。
送他回去之前,两人必须要有个了断,不然他是断不肯回去的。这第一步,便是搁置已久的,让他搬出去,不然两个人还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话也方便,他观察她神情也方便。他是个聪明的,她没有自信可以在他面前不露任何破绽。只有物理隔绝,才会让她放心,让他死心。
第二天吃过饭,庭萱对涂山璟说道:“璟,你过来,我有样东西给你。”
涂山璟短短地惊讶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她很久没有给他礼物了,不知道会是什么?
不料她从包里取出一个薄薄的本子一样的小册子,封面是深绿底,用金字画着一个繁复的纹章,还写着他不认识的文字。
“这是你的护照。”庭萱抬头对他说道。
他记得庭萱曾说过让远哥去给他办身份,办完后就可以自由坐车离开这座城市,或者是独立门户出去自己租房子。
他一点也不想要这东西,在他眼里,它比之几个鸡蛋还要不值。他想要的身份是可以和庭萱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买房买车,结婚生子,而不是离开她身边的通牒。
庭萱看他像烫手似的不愿意接,叹了口气,把护照翻开放到他手上:“你起码看看嘛,这样以后谁问起你,你能回答上来才不至于露破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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