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就稍微消停一点儿吧,他若是死在了‘你的’手里,肯定少不了有人拿这件事儿来做文章。”
宋怀净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做文章?我难道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大长公主皱着眉头,“净儿!上次你被人怂恿,去做了那劳子什么督察司的府尹,无故往自己身上揽了多少麻烦!你还真当那些文武百官敬你是这王城的皇叔,事事都顺着你不成!”
宋怀净有些听不下去了,“什么受人怂恿,我那是……”
“那你现在就告诉本宫,”大长公主里外俱厉,一般人是受不了她的眼神的,“你当初到底为什么突然要向皇帝请命,想要入仕?”
宋怀净抿了嘴。
“不能说?”大长公主直接冷哼了一声,“本宫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这一路过来,刀剑都替你挡着,如今竟然比不得一个外人了!”
“大皇姐!”
“算了,”大长公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哪天你如果是死了,本宫就跟皇帝商量一下,把你埋在母妃的跟前儿,你自己说明白去,不是我这个皇姐不疼你。”
“……”
“你还真当本宫不知道吗?”大长公主站起身来,她见惯了大场面,即便是嘴角上扬着,也让人不寒而栗,不得放松,“净儿,宋年席不过就是一个太子而已,我们大雍朝,多的是太子。”
宋怀净面色一滞,“大皇姐,你说笑了。”
大长公主提醒他:“念在他曾救过你一命的份儿上,本宫倒不介意提醒他一句,可不要表现的太过殷勤了,毕竟他爹这皇帝还没做过瘾呢。”
她说完,抚着云鬓离开。
屏风被常姑姑拉开。
宋怀净站在那里,只能看到一个卓卓身影。
没做过瘾又如何?
宋年席是太子,日后必定是要当皇帝的,难道就该跟个鹌鹑似的,毫不作为吗?
阉人当道,扰乱朝堂,这是不争的事实。
宋年席作为太子,有些事自己不好出面,他这个皇叔公也不过是随手帮了他一把而已。
累积名声?
身揽怨念?
这皇城里头,谁敢明里说他宋怀净一句?何必碰到一点儿小事儿就急着抽身出来。
一帮蝼蚁而已。
宋怀净却在这时想到了谷祥雨,一想到自己竟然对他无从下脚,又是滋生几分烦闷出来,出去之后便招来自己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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