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瞬,她脸色瞬间铁青,自语道:“我去杀,杀靳微遥跟暗帝——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那两个人都该死!一个曾经伤透了你的心,一直利用你,一个一直伤害你的身体,折磨你的灵魂,我让你亲自去报仇,你难道不高兴吗?”苍帝笑睨向她,声音如情人般腻人柔软。
靳长恭倏地看向他,目光凶狠狠地:“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干涉,你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控制我?”
一点没有被她眼中的寒意摄到,黎城城主微微侧过脸,浑身上下有一种极致的妖媚之态,油然而生,他轻笑如环佩轻扣,玉珠琳琅轻脆,勾人心神:“记得你上一次,曾为了那个叫玥玠的妖人,而出手欲杀暗帝的事情吗?”
靳长恭因为他的话而恍神一瞬,神色一厉:“也是你?不可能!我本就练了傀儡术,你不可能操纵得了我!”
黎城城主伸出一双如玉雕琢般完美的手指,轻轻敛了敛袖角,姿态婀娜,似欲乘飞归去:“并不是操纵,只是一则暗示,我只是诱发你原本的真实心意,你是想杀他们的吧,这两个人,曾经对你做的事情,你难道真的不介意了?你真的可以一笑泯恩仇,一笔勾销?”
“没错,我心底的确不止一次想杀了他们两人。”靳长恭直言不讳,她起身一双桃花眸幽暗至深,薄艳的红唇轻吐:“但他们至今都未死,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黎城城主闻言,蓦地一怔,接着气息骤寒,周围温度瞬间跌入冰点。
“别太自以为是了,人会变的,特别是女人的心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女人的心思就是小孩子的脸,一时一变吗?”
靳长恭勾唇冷笑一声,垂眸观赏着自己这一身女装,不难发现,她的真实性别早就被他发现了。
黑色的曲裾滚着深红纱的边,自腰间缠身而下,后摆成弧形拖曳于地,前端露出深红的衫裙,跟她皇宫的男装的衣袍类似,不过改成女装却偏柔气。
宽大的云袖同样深红纱滚边,银红丝线交织的凤雀古纹刺绣,束腰长纱带简单系结,直垂足间。
长发斜挽,她感觉有细细的银链绕过前额,她移至窗沿的一面铜镜,清晰地映出那额前垂下一滴泪形红钻。
血钻?!
她摸上那一颗能够一定程度抑止浴血魔功副作用的血钻,竟重新回到她额头,她记得她之前明明送给了暗帝……
难道暗帝……因为想到不想的事情,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黎城城主看到她此刻的表情,看她神色疑滤紧张,心中醋意猛涨,他上前一把从她身后将她抱住,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似撒娇,又似诅咒般,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弃他们,那些像蛆虫一样的男人,只会令你感到恶心!别想他们……也别逼我……”
突地,他张唇吻住她,贪婪地呼吸着她芬芳的气息,这一刻他紧紧锢住的怀中的女子是那么的真实,这一刻他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满足感。
“长恭……成为我一个人的好不好?”
这句话从心底深处缓缓游离上来,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不受任何事物的束缚。
靳长恭蹙眉,脸色阴沉,然后用尽全力将他推开,闾丘心思荡漾间没有防范,被她推得连退几步,还没有站稳,靳长恭如影随形,追了上去,手高高扬起,然后狠狠地朝他脸上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闾丘的脸被甩到一边去,脸上留没留下清晰的五指印不知道,但这一巴掌的力道却是实打实的,是以那面纱被打斜了些。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房内静的似乎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过了一会,闾丘缓缓的回过头,她看不见他的脸色,他看着她,目光冷如冰,可是在这层薄冰之下似乎又有汹涌的情绪在翻滚。
靳长恭冷冷地瞪着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全身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地颤抖,脸色阴冷至极,她看着他的眼睛,一瞬不舜地盯着,然后当着他的面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神情动作间充满了一种赤裸裸的藐视。
她冷笑两声,轻蔑地说:“哪来的疯狗,狗链没有栓紧,张嘴便咬人,也不嫌弃自己嘴脏!”
闾丘瞳孔猛地一收缩,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他用一种阴晦莫深的眼神看着她,一动不动。
靳长恭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不再看他,直接推门而出。
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闾丘站在那里,目光依旧落在她刚刚停留的位置上,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看向那名窗边铜镜,隐隐显出他扭曲的影子,他扯下面纱,伸手抚上自己火辣辣的左颊。
“疯狗?”他冷笑一声,那一张妖孽精致的脸色更加白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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