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江绥都死了,谁还是有事没事记着暗杀他?
最终曲檬还是跟来了,好在路上偶遇了沈倩漪,她不等曲檬反应过来,就拉开副驾驶车门钻进去,无辜地眨眨眼:“不还意思啊,需要借一下你的车哦。”
曲檬只好无语地把人收了。
那天在灯火缭乱的酒吧,人声嘈杂,光线迷乱,池予白、曲檬和沈倩漪分头心动,他和曲檬找了一圈汇合后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失望的表情,根本就没有见到苏橙的影子。
也许是运气不好,今天苏橙恰好没有来酒吧。
池予白沮丧地端着杯酒靠在吧台上,他正打算等沈倩漪回来下后就离开酒吧的时候。
苏橙端着一杯色泽漂亮诱人的鸡尾酒,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视线,池予白呼吸微微一窒,五年几千个日日夜夜的思念,让他本能地走向苏橙,可是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强忍着激动,装出陌生人的口吻说:“你是谁?”
苏橙回答得很快,可惜不是苏橙,而是苏柚。
池予白的眸色瞬间黯淡下来,远离沈倩漪的消息并不作假,苏橙是真得不记得了。
自然。。。。。。自然也不会再记得他,池予白的心脏一紧,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酒杯。
那晚,池予白努力扮演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对苏橙循循善诱,内心祈祷他能早日恢复记忆。
失去记忆的人至少一无所知,而被留在记忆中的人,才是最难走出来的,甚至需要一生去治愈。
苏橙似乎很喜欢他,直接就把他给带回家,早就观察到这儿的沈倩漪一个箭步冲上前,拖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转,嘴里嘀嘀咕咕:“别人在一起谈情说爱呢,你就别去当他们的电灯泡了。”
曲檬瑶瑶头,亦步亦趋地跟着沈倩漪。
池予白被苏橙带回家后,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儿,绵绵,棉花的那个棉,小孩儿也跟名字一样可爱。
可是,绵绵都五岁了,语言发育迟缓,纠正了好多年,每天都安排满紧凑的康复治疗,一点效果都没有。
苏橙没法子,他恶补了许多关于自闭症的相关知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拿出空余时间,照顾绵绵,后面就演变成他在外面带漂亮小男孩回来,单纯地陪绵绵玩耍。
绵绵喜欢漂亮的人,所以还是挺乐意跟他们接触。
可苏橙找的这些人,大部分都觉得绵绵性格古怪,很难相处,这钱拿得可太值了,陪玩一两个小时下来,不及全身酸痛,就连声音都哑了。
所以,外面就传起一些流言蜚语,江霁深全心全意相信苏橙,也默许了苏橙给绵绵砸钱找陪玩的行为,反正他钱多,正愁找不到地方花钱呢。
苏橙本人更是不在意那些莫须有的谣言,他更倾向于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一个人孤独地看小世界的花开花败,日升月落。
孤独而安静着。
池予白跟苏橙和绵绵一接触,就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让苏橙恢复记忆,于是,也就有了向日葵幼稚园的行程。
拿出那幅画的时候,池予白就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颗心提前下坠
傍晚的时候下起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江霁深坐在沙发上探头探脑地透过玻璃窗往外看,朦胧的雨帘中辨不清来人,只依稀瞧得见透过雨雾的光。
江霁深没由来感到一阵心慌,他下意识蹙起俊眉,暗暗苦恼今天就不该让苏橙跟着池予白出去的。
他早就看清楚的,在学生时代,池予白就是个富有心机、城府极深的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挑拨他和苏橙的关系,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危险。
就在江霁深急得都快跳脚,差点就要冲出去捉苏橙的时候,昏暗的雨雾见突然冲出两束光来。
江霁深眯起眼睛去看,却无法看清楚,一颗心跳动得飞快,他知道,是苏橙回来了。
池予白慢慢将车停下,双手仍旧紧握着方向盘,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挣扎的痛苦,他低声说:“橙哥,对不起,我今天不该带你去幼稚园,也不该把那幅画拿出来,我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苏橙深深地吸了口气,静默地坐着缓了好久,才慢慢地说:“池予白,或许以前我觉得失去记忆,是为了逃避某些恐惧的东西,可是,如今是你告诉我,原来我丢掉的不止有痛苦,还有甜蜜、责任与承诺。”
苏橙垂眸惨淡一笑,他偏头望向车窗外蒙蒙的秋雨,像是下定决心般说:“你先回去吧,我明天会给你一个答案。”
绵绵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状态,他咬着指甲,瞪圆了眼睛看着苏橙和池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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