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忽然就把什么都忘了,一口就答应下来:“走吧!”
池予白觉得苏橙轻易将人带回家,又是心痛又是无奈,他一路上都哀哀怨怨地跟在苏橙身后,时不时就抬眸万分委屈地瞥了一眼苏橙,随后就垂下头低叹一声。
苏橙都无语了,直到他开车回家的路上,池予白再次叹息,苏橙实在忍不了,皱着眉头解释:“不是,我可没逼迫你啊,要是你不愿意,大可以现在下车。”
“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痛心,你平时都是这样轻易就将人带回家的嘛?”池予白也早就忍到了极限,苏橙开了条口子,他就一骨碌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苏橙挑了挑眉,有些稀奇地偏头看了眼池予白:“不是吧,这你也要吃醋?咱们能不能讲讲道理,之于我来说,你现在连我朋友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有点熟悉的陌生人罢了,还请你不要耍下脾气。”
苏橙是真得有点生气了,他最讨厌的就是看别人的脸色,毋庸置疑,池予白今晚实在太超过了他的底线,哪怕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又怎样,苏橙照样不吃他那一套。
池予白不敢再说话,偏过头去看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沉默的样子倒是乖巧,苏橙的气焰也消了。
一时间车内无人说话,气氛也恰到好处得融洽,苏橙彻底放松下来,不知觉间就用双手把着方向盘。
“你的右手!”池予白坐直身体就忍不住用余光偷瞄苏橙,他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苏橙右手空荡荡的中指,他的心脏倏地紧缩,像是被刀刃来回切割,“怎么会这样?”
池予白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哽咽,听着像是马上哭出来的模样。
苏橙心微微一动,他不由自主地缩紧娴手指,牢牢地抓住方向盘,忽然有些紧张:“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从我有记忆开始,右手的的中指就断了,而且,当初我的右腿也摔断了。后来,因为错过手术的最佳时间,江霁深还特地请了顶尖的骨科专家为我做膝关节置换手术。”
“所以,我现在能行走自如,还要多亏了假关节。”苏橙真诚地笑起来,眼中似乎流转着细碎的光,他真得很容易满足,能健健康康、好手好脚地生活在这个世间,就是莫大的福分。
有时候,不记得前尘往事,或许会活得更加洒脱。
池予白的眼睛酸涩难当,他狼狈地移开视线,凄惨一笑:“是啊,你现在有美好的生活,以前的旧人也不该来打扰你。”
苏橙反应了半天才领悟到池予白话中的深意,他有些好笑地瞥了眼神色恹恹的池予白,无奈地摇摇头:“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多愁善感,我并不在乎打扰还是不打扰,我很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
池予白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像是被一把火点燃,体内的每个细胞都疯狂叫嚣着兴奋,可偏偏他脸上却木讷得没有一丝表情,他缓了好一会,咬了下舌尖,才艰涩地问道:“你说什么?”
苏橙撇撇嘴,赶紧自证清白:“你别误会,我说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哦。”池予白沸腾的血液凉了个彻底,他颓然地背靠着驾驶座,眼里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望着一排排飞掠而过的路灯出神。
“待会儿你好好配合我,我有个亲侄子,他从小就被诊断为自闭症,我听江霁深说,他爸爸在他没出生就出事故葬身火海。他的妈妈思虑过度,导致早产,生产的过程中羊水栓塞,生完孩子就去世了。”苏橙语气平淡地叙述这件事,冷静得仿佛是个局外人,可明明死的人是他的哥哥和嫂子。
池予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回国后只来得及搜寻到苏橙最近几年的消息,至于苏晓和谁结婚,和谁育有一子,又如何葬身火海,他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往往搜寻这些被人可以隐瞒的信息,都会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池予白现在拥有自己的上市公司,不用担心金钱的问题,但是,他已经浪费了五年的时间,再也耗不起任何一点宝贵的时间。
所以,他继续派人卖力搜寻信息,他现在掌握一部分苏橙的消息,事先就藏匿于苏橙经常去的酒吧,他本意是主动去找苏橙,可酒吧灯光暧昧、鱼龙混杂,他初来乍到也不了解布局,正当他和曲檬打算先回去,等摸清楚酒吧规则后,他们再来。
谁曾想苏橙竟然自个儿送上门来,池予白第一反应是做梦了,可眼前如此真实鲜活的苏橙,怎么能跟夜夜入他梦的虚幻泡影比呢?
可苏橙轻佻的态度惹怒了池予白,他故意说些令人曲解的话,苏橙果然如他所料发起了脾气,看吧,哪怕全然忘记了某个人,可还对那人保留本能反应。
池予白见好就收,他让无辜躺枪的曲檬先走,留下来立马放软了姿态和语气讨好苏橙。
相比于苏橙再也记不得他,他更害怕的是苏橙再也不搭理他。
不就是重新认识吗?他有把握让苏橙再次爱上他。
不就是当三吗?他咬咬牙也忍了。
况且,真要算起来,趁虚而入的江霁深才更像个三!池予白暗暗磨了磨牙齿,恨得眼睛都有些泛红。
“对了,忘记提醒你,我这个侄儿叫苏绵绵,不爱说话,动作刻板,注意力极差,可能需要你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苏橙打着方向盘,熟练地驾车驶入一条盘山公路。
“嗯,等等,我们回家不是。。。。。。不是。。。。。。那个吗?”池予白玉一般的脸上浮现彩霞般的红晕,他咬着唇瓣难以启齿,眼中有种撩人的羞涩。
“额。。。。。。”苏橙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但他还是绞尽脑汁试图解除误会,“你真理解错了,怪我没有说清楚,我每次带人回家都是给绵绵找个脾气好的玩伴,要不然他每天上完高强度的康复训练后,该有多疲倦啊,我想绵绵每天都多开心一点。”
苏橙都做好池予白破口大骂的准备,可是,等了老半天,身边的人都没说话,苏橙不由分心神偏头去看,池予白肉眼可见地快乐起来,精致的眉梢眼角间都是笑意。
“是吗?我就知道。”池予白的确高兴得不得了,他误会了苏橙,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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