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普一把将她推开。
西露达身形不稳踉跄后退,但却笑得更加愉快,“可惜啊,即使你不剃胡子,我也看出了这个秘密,因为……”她退到深红色帏幕前,说到这里,突地将整个帘子狠狠一扯——
嘶呲,布料碎裂的声音划破凌晨的静谧,客厅的灯光一暗之后,再度明亮。
原本用帘隔开的卧室床上,静静的坐躺着一个人。
茶色的长发,如她长裙般翠绿的眼睛,苍白的脸颊上,是出奇俊美的五官。
如此熟悉。如此尴尬。如此意外又不意外的再度相见。
以撒啊了一声,先是错愕,然后迟疑,最后挤出一丝微笑:“嗨……”
西露达看看他,再看看另一边脸色阴郁的德普,目光冷如冰。
以撒连忙说道:“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西露达哼了一声,“我完全可以自己解释。他——”她一指德普,“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我没说错吧,以撒少爷?”
德普吃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然而,比起德普的吃惊,以撒担虑的却完全是另一件事情——比起被她发现他们两者的关系,更糟糕的是他再度听见她叫他“以撒少爷”,完了,她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这么称呼他,看样子,这次的计划又把她给惹恼了。
“因为你们长的很像。”西露达扯出个丝毫没有笑意的微笑,看的以撒又心凉了几分。
德普沉声说:“我留着胡子,你这都看的出来?”
“如果是别人,也许不可能,但是我……”西露达的目光朝以撒飘过去,却在他看向她的一瞬间,收回来,“从你走进棋牌室,我就觉得你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于是我就想,究竟是哪见过呢?根据你的资料显示,你一直生长在奥卡比斯大陆,我绝对不可能之前就见过你。后来,当我在房间里挑衣服,思量着该穿哪条裙子来赴你的邀约时,突然看见了这条——也就是我现在身上穿的这条。”
“你这条裙子怎么了?”
西露达拉着裙摆,走到床边,刻意与以撒并排而立,她的裙子与他的瞳仁果然是同一颜色。“现在看明白了?当我看到这条裙子时,顿时醒悟过来,我之所以认不出你,是因为被颜色所蒙蔽,如果将你的蓝眼睛换成绿眼睛的话,就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德普先生,和以撒少爷长的真像!”
又是一声以撒少爷,以撒在心中哀鸣。
德普凝视着她半响,哼声说:“世界上相像的人多了,凭这个就说我们是兄弟,太离谱了。”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地方,你们也很像,比如——都擅长说谎。”说到这里,西露达朝以撒投去一瞥,以撒连忙冲她讨好的笑,她没什么反应,继续平静如水的说,“还有,你多年来寻找一位名叫苏菲娅·西瓦的女士,有资料显示她很有可能是你的母亲。”
德普面色一变,似是被戳中了痛处。
“而奇妙的是,我曾经见过苏菲娅·西瓦这个名字——在维也撒的藏书室内,有捆得整整齐齐的十六打以撒公爵写给她的情书。由于当时年幼,不知道那是情书,当做诗歌来读的,写的很美,其中就有那首‘当你到了垂暮之年,夜晚,你在烛光之下,坐在炉火旁,边理线边纺纱’……”
德普突然激动地打断她:“停!不要再背了!不许再背!”
西露达淡淡一笑,“但是,那些都只不过是蛛丝马迹而已,如果不是因为我进这个房间后你对我做的那些古怪举动,以及那个不合理的要求,我也不会肯定你就是维拉公爵那个流落在外遍寻不着的私生子,是你们两个当事人亲自证实了我的想法。”
每次当德普对她表现出过分的举动或语言时,卧室那边都会传来轻微的动静:当第一声咔响起时,她猜出了房间里有第二个人;当第二声咔响起时,她已肯定那个人必是以撒无疑——除了他,恐怕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如此在意。
而她出其不意扯下帘子,在将以撒曝光的同时说出他们是兄弟的结论,德普果然大为震惊,漏嘴的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此话一出,尘埃落定。
西露达拍拍手,正色说:“好了,你们两兄弟的把戏已被我看穿了,不用再装神弄鬼了,有什么话都直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把蜜蜡给我?”
以撒苦笑:“蜜蜡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我只是让他适当的刁难一下你,免得引起你的怀疑,因为我知道,对于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你反而会东想西想,认定其中有诈。谁知他非要临时加演一出午夜惊魂记,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糕……”
“哦?”西露达却半点感动的样子都没有,挑眉看向德普,“你们兄弟什么时候起变得感情这么好了?居然能让这个六亲不认雁过都要拔根毛的家伙肯把蜜蜡拱手相让?要知道,如果把这三颗蜜蜡卖给加里王子的话,肯定能卖个非常好的价钱呢。”
德普刚待回答,以撒已眨眨眼睛笑道:“有些东西是比钱更重要的,对不对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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