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玄真问起,应白雪不由面色一红,「只是惦念彭郎,睡得不甚香甜,倒也还算安稳。」
玄真赤裸身子过去,抬手挑起应白雪秀美面颊,见其红晕上脸,娇羞美艳,不由在其唇上轻啄一口,轻声笑道:「怜儿果然好眼光,不过月余夫人便已美艳如斯媚意外涌,假以时日,岂不风华绝代?若非贫道实在是分身乏术,不然一定好好怜惜夫人一番!」
神仙近在眼前,应白雪看得更加清楚,玄真秀发之上精斑点点,显是昨夜所留爱痕,又被玄真轻薄,心中不由一荡,娇声谦道:「仙长才是风华绝代,妾身蒲柳之姿,岂敢贻笑大方?」
玄真微笑摇头,「我今日去后,你与你那儿媳女儿,自当好生服侍彭郎,来日怜儿功成名就,尔等便是首功,这份齐天洪福,却要好生把握才是!」
「妾身谢过仙长指点迷津,」应白雪躬身一礼,不由惋惜道:「仙长如何今日便走?您与彭郎久别重逢,何如盘桓几日再做打算不迟……」
「盛筵千日,终有一别,何必恋栈不去,耽误大好时光?」玄真洒然转身,赤裸身子回到屋内,女徒明华也已起身,连忙过来帮着恩师穿好衣裳。
彭怜裸身而起,抱住玄真不舍分别。
玄真轻抚爱徒俊朗面颊,柔声说道:「红尘万丈,自有姻缘无数,怜儿身负大好机缘,自当徜徉其中,以此有为之身建功立业,莫要如此儿女情长才是……」
「你母亲处,为师自然择机前去拜访,你却不需挂念,只在此处安心读书,及早筹划明年三月之后县、府、院、乡之试,务必步履坚实、踏石留印,打好每步根基……」
「徒儿受教,只是不舍您如此便走……」彭怜双手箍着恩师美乳,弄得明华无法束起衣带。
玄真挥手示意明华不再忙碌,摇头笑道:「世人痴妄,难解离别真味,你我师徒倒是不必如此,天地虽远,却亦可互有感应,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彼此珍重思念便是,不必非要朝朝暮暮。」
「师父……」面对玄真,彭怜总是宛如孩童,说着便又眼眶湿润,依依难舍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这般大了,可不能再哭哭啼啼,不成样子……」玄真转身靠进爱徒怀中,抬手擦去彭怜眼角泪滴,「为师不肯带你一同游历,根源也有此一端,唯有独自面对一切,吾儿才能长大成人!」
「好相公,好哥哥,便让采薇儿去罢!」玄真侧头在彭怜面上轻吻一口,腻语一声,随即抽身离去。
彭怜怅然若失,转头去看明华师姐,却见明华也是两眼依依别离之情,他一把抱住少女,轻声喊道:「师姐……」
明华眼泪终于流下,转头去看门外,哭着喊道:「师父……」
玄真身形一滞,头也不回说道:「痴儿!痴儿!你若着实难舍,便即留下吧!」
说完抬步前行,不再等候明华。
明华眼中泛过喜色,随即想及什么,轻轻挣开彭怜手臂,泣声说道:「师父身边不能没人伺候,怜儿师弟,你我就此别过,将来当有再见之日,千万念着师姐,莫忘了明华……」
她退行几步,终于狠心转身,嚎啕大哭追随玄真而去。
彭怜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在屋中,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大声哭着喊道:「师父!慢走!」
玄真负手门前,耳中听着爱徒哭声不绝,瞬时泪如雨下,她素来秉性刚强,从来不做儿女情长之态,此番离别彭怜,既有舐犊情深,又有男欢女爱,个中滋味纷繁难解,如她豁达亦是柔肠百结。
听见明华脚步声响,玄真一振袍袖,面上再无半分泪痕,她起步跨过门槛,大步流星离开陈府,仪态超然,步履潇洒,飘然若仙,微尘难染袍袖,烟火不及衣袂,口中吟哦有声:
「我居山野,抚琴吹箫。万物生长,自在逍遥。浩瀚烟波,萍踪渺渺。凌波而起,驰御惊涛。
心有动念,天意所昭。再入红尘,鹤鸣九皋。踏行风上,大袖飘飘。振翅如雁,激扬云霄。
我有佳儿,美若琼瑶。我有佳侣,灼灼夭夭。谓我采薇,种我春桃。宜室宜家,曼妙娇娆。
一别经年,落木潇潇。他年再见,暮暮朝朝。云水之滨,白月皎皎。天长地久,静静悄悄。
江山如画,美人窈窕。盈亏聚散,扫榻相邀。缠绵悱恻,亦媚亦娇。洗尽铅华,余韵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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