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里,路灯下站着两人。
裴斯延散漫地垂着眼眸,低头一手插。着兜,一手回复着别人发来的信息,根本不想看眼前人一眼。
失了耐心,语气也逐渐变得不耐烦,“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很抱歉,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也从来没有过。”
他向来都是这样一个人,抱歉这两个字可以随便挂在嘴边,可做的事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反而无情凶戾到极致。
都说离经叛道在外混的男人身边许多莺莺燕燕,然而他却会和女生保持距离,也从不会去招惹任何一个女生。身边那些有时能见到的女生都是主动凑上去的,不过大多数没尝到甜头就走了,唯独温婧缠了他大半年。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裴斯延将手机揣进裤兜,淡漠地看着温婧,话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温婧长着一张巴掌大的脸,白净秀丽,鹿眼湿漉已泪眼婆娑,强撑着的自尊心自然是不想听他再说一次,转身就朝另一边的方向跑走了。
等人离开,小道里安静到连蝉鸣声都被扩大,更别说鞋子跺地的声音有多明显了。
裴斯延看向小道入口处那棵树后的身影,看着那人被蚊虫叮咬痒到直跺脚的动作,像看好戏似的微微眯眼闷声笑了下。
十几秒以前,他就用余光看到了她,偷听的技术实在是烂到让人没法直视,就差搬个凳子坐在两人中间听了。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破安静。
吓到宋晚清跟当卧底怕被坏人发现一样,手忙脚乱地赶紧捂着手机的声音口,弯腰接听电话时剁了下脚,还将声音放得特别轻:“喂,司机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出来,诶好谢谢你啊,好人一生平安。”
舒了口气,宋晚清对小道里那两人的事情也没再听的兴趣了,转身就准备走。
可还没提步呢,身后一道低沉较冷的声音像只手抓住了她的脖颈往后扯。
“没人告诉你,偷听是个不好的行为吗?”
没人告诉你,要学会看破不说破吗?
宋晚清被抓了包,内心还不忘怼上这么一句。
她假淡定地挺直后背,撩了撩别在耳后的头发,回头看着那人就准备开始装傻,甚至连装傻的台词都想好了。
裴斯延却不想给她这个机会,打算直径从她身边离开。
刚准备与她擦肩而过,手腕处便被温热包裹,是与夏季热风不同的热度,穿透皮肤灼伤体骨。
脚步停下,裴斯延低首看去,眉头微敛着想要将其弄开,没想到那手下一秒就识相的离开了。
只是离开没多久,温热又转去了别的地方。
宋晚清踮脚,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挨近他的耳边轻声说着:“你鞋带开了。”
说完立刻就跑了。
校园的路灯暖黄,将两道身影拉长,其中一道越来越远。
裴斯延没有低头看鞋带是否松散开,因为他知道是骗他的。
看着那道离开时轻快的背影,那在灯光照射下,发丝随着晃动显现出淡淡的玫瑰红,虽然莫名令他内心的躁意消了些许,但此时依旧觉得她和那些女生一样。
轻浮。
*
宋晚清去到清吧的时候,唐诗愉已经早场喝醉了正躺在沙发上,还在那嘟嘟囔囔着自己能起来再战斗。
旁边几个男生里有两个也歇菜了,三个人在那趁醉说着些清醒时不敢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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