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仕章在看下属发来的文件,视线都没离开手机:“都可以。”
冯敛臣用车载导航搜最近的加油站。
把油卡递给工作人员,对方熟练地开始干活。加油时能感觉到车身重量微妙的变化,冯敛臣把胳膊肘搭在车窗上,如今天气已经挺热了,外面的暖意涌进来,让人有点沁汗。
因此再上路时没有关窗,任凭自然风灌进来,谭仕章仍在看文件,对此没什么意见。
冯敛臣静静注视前方,路过的灯光在他镜片上层层闪过,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但他心里其实很多难理的头绪,像被猫抓过的毛线球,不清不楚地绞成一团。
还差两个路口快到公寓时,两人突然同时开口:
“上次你说的……”
“上次我说的……”
冯敛臣回神,主动让步:“不好意思,你先。”
谭仕章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次我说想请人来做丽华珠宝的事,你有没有想法?”
这么说让冯敛臣直觉他有了人选:“你锁定目标了吗?”
谭仕章说:“薛青平。”
冯敛臣一怔:“哪个薛青平,你说法国的那个?”
“是他,但他现在回国了吧。”
冯敛臣眉峰下意识蹙起来,不是没耐性,代表觉得这事为难:“这倒是,他没在法国待着了。”又斟酌着说:“他确实是厉害的,只是我担心,他不一定肯出山吧。”
谭仕章说:“是这么回事,我本来也是随口一提,听听你的意见。你刚刚想问什么?”
但是来不及再开口,车已经停到公寓楼下,冯敛臣说:“没有,我没什么重要的事。”
聊着正事突然倒回来,开口再问一遍“你什么时候私下和红海的人喝酒”似乎很奇怪。
何况冯敛臣都不确定该怎么措辞,他好像没立场非要跟谭仕章斤斤计较一顿酒的问题。
他和谭仕章之间有超出寻常的关系,所以反而谨慎,很注意不把所有事都往性缘上扯。
至于andy对谭仕章的另眼相待,其实冯敛臣是无所谓的。这位艺术总监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他只喜欢跟谭仕章搭讪,但追究原因,也并不一定有什么复杂的意思。
大概在一票人里,只有他们两个是做设计出身,而且这是得过诸多奖项的光环加身的brianta,自然有种别样的惺惺相惜。像andy这样的性格,可能他看众生都是庸脂俗粉,不值得多关注两眼,只有艺术造诣到谭仕章这个级别,才值得他主动搭理一下。
所以,冯敛臣想不到他有什么可芥蒂的。突然发现谭仕章背着他有未知的圈子和社交?
这就更不讲道理,难道他头一天知道这回事?谭仕章的私人圈子,本来他就没份参与。
谭仕章住的酒店式公寓很高级,大厦高耸入云,门口立着门童,给每一个进出的住客开门。冯敛臣隔空往里看,大堂里雕花吊顶挂着枝形吊灯,亮如白昼,豪华宛如五星级酒店。
这里他来过一次,也只有那一次,是为了在谭仕章家里翻云覆雨。
说来好笑,或者因为做贼心虚,或者是某种不真实感,甚至没太注意对方家里的陈设。
这次谭仕章没有邀请他,说了声谢谢便解开安全带。
下车后他却没有立刻走开,微微弯下腰,透过车窗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冯敛臣笑了一下,反问:“这是从哪看出来的?”
谭仕章盯着他,伸手在他肩膀上一压,又稍微捏了一下,带着坚实的力道。
他把手收回去,淡淡地说:“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冯敛臣点头致意,目送他谭仕章身影通过旋转门,才收回视线掉头回家。
次日早上又在二十八楼想见,谭仕章发尾束得整齐,换了套不一样的西装:“早上。”
冯敛臣也和以往一样,跟他和身边其他人挨个打招呼:“仕章总,高总,钱总,早。”
高总和钱总没有察觉任何端倪,一切和平时无异,只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谭仕章若有似无地扭了下头。
冯敛臣确信他没有任何“心情不好”的外在表现,何况严格来说,他没有真的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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