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地看向他,他的神情也似乎在那片刻里出现了空白的茫然。
我立刻道:“先生,对不起。”
我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我甚至都佩服我自己的勇气。
我到底是怎么敢的。
我怎么敢逾距,去做那些本来属于恋人之间的事情。
我们本来就算不上恋人。
我跪在地上开始收拾东西。
梁砚盯着我看:“你又在做什么?”
我说:“我去旁边的屋睡。”
梁砚瞥了我一眼,那一眼看得我甚至都有些毛骨悚然。
但他也只是看着我,然后说:“随你。”
我的小房间里一直都没有小夜灯,准确来说,除了梁砚的房间,不知道他是碰巧还是故意为之,整栋别墅的房间里,只有梁砚的房间里装了小夜灯。
但好在窗户外面有月亮。
梁砚不回来的夜里,我睡不着的时候,会拉开窗帘看月光。
我对黑暗的恐惧几乎是刻入骨髓的。
我无法忍受自己在没有亮光的地方睡去。即便拉着窗帘换来的代价是第二天被太阳直接照醒。
不过我并没有在小房间里呆多久。
很快林叔就满脸歉意地告诉我,小房间里的床垫被家政清扫时不慎倒上了水,恐怕到晚上都不能干。
我对此感到十分惊奇。
能清理时把水倒上床垫、如此精准无误好巧不巧就只浇我一个房间的人才,到底是怎么被梁砚精挑细选出来的?
林叔对此报之神秘一笑。
“我没关系的,我在画室里过渡两天也没问题。”
我对此倒没感觉到什么。在哪里睡不是睡。
林叔很为难:“画室毕竟不是睡觉的地方……”
“去我的房间睡。”
梁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我怀疑自从上次我去了小房间睡觉后,他就开始变得很闲。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极为衬托腰线的白衬衫,领带被他拽松了一点,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慵懒。
他眼里含笑打量着我,然后不容置喙地开口,“小然,过来。”
我乖乖地走过去。我猜他可能要像从前一样摸我的头。
他喜欢我的头发。
从前我留的是短发,虽然我身边学艺术的不乏一些特立独行,但我其实对于头发的长度并没有什么要求。
我可能更希望头发好打理一点。
但梁砚说:“我喜欢长发。小然可以稍微留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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