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豫推开窗,刚好看到父亲小心地掸掉那男人头上的一片落叶。两人并肩慢慢在庭院里走着,并不多话,只不过偶尔相视而笑的样子,总叫人觉得他们之间的默契仿佛已经存在了许多年,牢固得容不下任何东西。
赵俨祗陪谢清溜达了一会,觉得有些冷,于是对谢清说道:“咱们回去吧。”
谢清微微抬头,眨了眨眼,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对赵俨祗说:“不要,中宫还在里面等着罚流云,流云怕得要命啊。”说完还真的往赵俨祗怀里拱了拱。
赵俨祗来者不拒地搂住他,然后沉默了半晌,颇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怀芳,这种柔弱可怜的样子实在不适合你。”尤其他们刚才回忆过谢清当年是如何凶残地把伊丹大单于坑得过冬都要靠他接济;直到现在,匈奴几部还在大漠上狗咬狗纷争不休呢。
谢清狡狯地一笑,继而用一种更加娇嗔的声音说道:“不行,陛下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看着赵俨祗一脸别扭又好笑的表情,谢清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所以当他二人携手走进内室时俱是面带笑意,已经把刚才的不愉快忘的差不多了。赵俨祗还对周后笑了笑,招呼客人似的随口说道:“卿来了?”
周后:……
赵豫上前两步挽住父亲的胳膊,娇声说道:“父亲,阿豫想你了。”
赵俨祗含笑点了点头,道:“好。阿豫,最近过得怎么样?”
赵豫点点头,父女二人愉快地交谈起来。赵豫一直把话题往旁的地方引,意图将母亲的来意淡化掉,可是赵俨祗还是冷不防对周后说了句:“卿以后不要把女儿带到前殿来。朕说不准哪天要在这召见个外臣,叫阿豫见到,究竟不好。”
语气只是淡淡的,言辞也并不激烈,可是不知怎么赵豫就打了个冷战。她见母亲兀自要分辩的样子,急忙冲她摇了摇头。
她心里知道,召见外臣纯属托辞,前殿那么大,哪个帝王会在自己的寝室召见外臣?父亲不过是不希望她们打扰那人罢了。
赵豫心里有了计较,她天真地对父亲笑了笑,保证道:“阿豫以后不会胡闹了,就这一回。”
打发走了皇后,赵俨祗也懒得跑了。他命人把政务搬到寝殿,谢清接着写简牍,他就躺在谢清腿上,举着奏疏一卷卷地看了过去。两人偶尔交谈几句,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
至此是真正的良辰好景。在经历了相互扶持和彼此伤害后,当年轻时的激情遍寻不到踪迹,谁又能说这样的相伴不是温情脉脉呢?
赵俨祗懒洋洋地枕在谢清腿上,翻来覆去不肯安分。谢清被他蹭得心慌,于是把他拉起来说道:“你给我看看这里,我有点记不得当年伊丹远走是年前还是年后了。”
赵俨祗随口道:“年前。那年新年你几乎都在我这,你还记得那卷江山图么?可惜到了如今,还是只画了一半。”
谢清有些好笑:“大周疆土不小了,而且四方臣服,无内忧外患,陛下不要太贪心。”
赵俨祗看着谢清有些发傻:“那还不是多亏了你,我的股肱,贤内助。”没等谢清做色,他便先发制人地将谢清搂进怀里,在他耳边喃喃念道:“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隔了几天,周后叫人来请赵俨祗,说是要商议阿豫的婚事。赵俨祗每每说到这个话题总是有些愧疚,是以很快便应了下来。
赵俨祗临去前特意把条件合适的列候与侯世子数了个遍,心中大概有了个范围,也称得上是上了心。赵豫的上一桩婚事,被赵俨祗做了安抚谢沅的筹码,结果时日未久,谢家大厦倾倒,连累赵豫寡居多年。
所以这一次赵俨祗打定主意,一定要给赵豫选一门好婚事,以作补偿。
周后见到赵俨祗,笑得端庄温柔恰到好处,也没再提让他烦心的事。赵俨祗例行同她寒暄了几句,便问道:“阿豫的婚事,卿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么?”
周后掩口笑道:“人嘛,妾倒是有中意的;可要陛下先说说,妾且看看妾的人选合不合陛下心意。”
赵俨祗也没推脱,开口说道:“御史大夫长孙,山阴侯世子路无忌,品貌俱佳;且路家家风严正,堪为良配。”
周后摇了摇头:“路家百年大族,自是配得上阿豫;可路家人也太过刚正严肃,妾怕阿豫受委屈。”
赵俨祗想了想路之远一贯同他死磕的架势,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说道:“大行令徐长陵幼子如何?徐家也是大族,又是齐王母家,据朕所知,长陵幼子也是个人才,不逊乃父。”
周后又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说道:“不瞒陛下,妾当年同大行令幼妹有过些不愉快,妾担心他们对阿豫不好。”
虽然赵俨祗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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