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放挣扎着坐起身来,半靠在榻头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不必担心。”
“我听说你日日在府上殢酒,可是有什么心事?”孟瑶华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没有,不过是任职调令迟迟不肯下来,有些心忧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孟放的唇色有几分苍白,神色颇为无精打采。
孟瑶华知道兄长没跟自己说实话,她也不好细问,只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出几粒来,拿帕子兜好交到他手中道:“一天一次,一次一粒,等这些药丸吃完,你的病大概就好了。”
“好好好,阿兄就谨遵医嘱了。”孟放有气无力的扯出一丝微笑来,“谁的药都不如蜜娘的药好使。”
孟瑶华如何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敷衍之意,遂也不好多问什么,她只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有事让人给我递个信儿。”
孟放点了点头道:“好。”
孟瑶华见他已无大碍,起身作别,她刚走了两步,便听他在身后满怀心事的喊了一句:“蜜娘!”
“怎么了?”孟瑶华脚步顿住,回头问道。
孟放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先回吧。”他又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肯说了。
孟瑶华只好点了点头道:“阿兄,我走了。”
“嗯。”孟放淡淡应了一声,目送她出屋。
跟在孟放身边的人都是他从军营里带出来的,口风紧的很,孟瑶华就是有心打探也打探不出什么来的,除非他肯自己说,思及此处她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缓步离开齐国公府。
在马车转弯的时候,孟瑶华身侧的车帘轻微晃动了一下,她不经意间抬头蓦然瞥见帘外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心间仿若被人擂起一记重锤,震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连声喊道:“停车!停车!”
车夫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车靠路边停稳。
夏禾和桃枝疑惑的看向她:“主子?”
孟瑶华的耳朵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她跌跌撞撞的跳下马车,朝那抹人影离开的方向追寻而去,她绕着洛阳城繁复的坊道追了半日,仍是把人追丢了,她怔怔站在陌生的街道上,立了许久。
夏禾和桃枝亦急急忙忙的追了过来。
“主子在找什么?”夏禾出声问道。
孟瑶华猛然回过神来,她失望的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回去吧。”定然是她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孟瑶光的身影呢?!
想起兄长莫名其妙的殢酒和梦呓,孟瑶华的心头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孟瑶光她不是死了吗?她暗叹了一口气,掩饰住心底蓦然升腾起的不安,既然人已早逝,便不要想那么多了,任何假设性的问题都是不公平的,对谁都不公平,不该想。
“回歇芳楼,罢了,回洛园吧。”刚刚下车那一番奔跑早已耗干了她的力气,她此刻精疲力尽的坐在马车里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睡一觉。
辛励在歇芳楼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孟瑶华回来,他面色沉沉的出了歇芳楼,带着小十六回到了宫中。
小十六见他今日有些不开心,十分乖巧的去了书房听夫子讲学。
辛励在上阳宫批阅奏折,忽而翻到了官员考核的折子,吏部给孟放的评价是甲上,孟放的职位该往上动一动了。
辛励搁笔思忖了半晌,他有意组建一支亲卫,孟放无论从各方面来考察都适合担任这支亲卫军的统领,只可惜他是孟家子,尤其是孟怀鸣那老狐狸的儿子,这不得不让他有些投鼠忌器的意味。
孟怀鸣作为大尚丞相,办事牢靠,手段雷霆,只是此人过于刚愎自用,且不知收敛,为自己所不喜。
孟怀鸣在朝堂之上已是权势滔天,若自己再重用孟放,恐怕不妥。但若因此不用孟放,倒也不是明君所为,他想了想将此奏折其余部分准奏,只在孟放的名字下面点了个点,意思是此人他还需再观察观察,另有留用。
等他把奏折合上放到一旁时,蓦然想起白天的事儿,突然心底有几分复杂难言,他招来自己的暗卫道:“听说孟放出事了,你去打探打探他出了何事?”
那道黑影抱拳躬身,动作利索的消失在了上阳宫。
辛励饮了一盏茶后继续批阅奏折。
夜渐渐深了,堆成小山模样的奏折终于被他批阅完毕,他捏了捏眼角,靠在御椅上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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