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铭卧室的窗帘是双层的,像冉航以前在酒店中见过的那样,里面一层是轻便的薄纱材质,外面还有一层厚重的亚麻,所以密封性很好,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整间卧室宛若与世隔绝的岛屿。
此刻,床头开了一盏昏暗的小台灯,一旁的电子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台灯暖色的光线映照出霍斯铭锐利而又深邃的五官轮廓,他的肤色透着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眼尾自带着一些上扬的弧度,他半垂着眼睫的神情说不出来的倨傲,很容易令人产生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才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在那双乌黑眼瞳中寻到自己倒影的瞬间,冉航短暂地恍了下神。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和这样的人搞到一起了,他们的感情就仿佛彗星撞地球产生的化学骤变那般,没头没尾,但每一分一秒都烫得整个人要融化似的。
冉航这二十二年的人生基本都在忙碌中度过,忙着上学忙着读书忙着考试忙着打工,他没有什么太远大的人生抱负,他能想到的幸福的事可能是早上闲下来的时候喝杯咖啡,是在没有课和due的早上多睡一会儿,是妹妹冉安能拥有健康的身体,是母亲冉文茵能不再活得那么累。
可能偶尔在特别特别特别闲的时候,他也会展望一下自己未来和理想中另一半在一起的模样。
不知为何,在冉航的每次展望中,他总是觉得自己会遇到一个特别喜欢的人,是那种看一眼心脏就“砰砰砰”跳的喜欢、是那种毫无保留地只想和对方在一起、结婚、度过余生的喜欢。
如果他遇上了那样的人,他会热烈地追求对方,浪漫地向对方表白,然后正式地约会,像其他情侣一样牵手、接吻,或许做一些在别人看来很傻但又甜蜜的事情,在恋爱关系稳定下来后他们会考虑的同居的事情,他会向对方求婚、结婚。
当然他们也会在两情相悦后做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
但是……
怦!怦!
直到耳边传来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冉航望着霍斯铭那居高临下的神情,他倒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跳过前面所有的步骤,直接进入主题。
“啪嗒!”
是皮带搭扣坠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被一起扔到了地上。
唇上落下温热的触感,霍斯铭俯下。身来与他接吻,冉航搂着对方的窄月要,手掌不由自主地向。下探去,指腹忽然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他神情一滞,视线跟着朝那处瞟去。
在余光瞥见那与霍斯铭白皙皮肤形成鲜明色差的黑色绳带时,他脸蓦地一烫,思绪也跟着有些飘散了。
应……应该就是用来固定衬衫和袜子的东西吧?
所以每天都会穿在西装里面吗?
“你怎么这么爱走神?”霍斯铭不满地咬了下他的嘴唇。
“嗯?”冉航红着脸转过头来,视线却依旧在那衬衫夹上无法移开。
霍斯铭看他这副新奇得脸红的模样,倒觉得有些好笑,他伸手捏了下冉航的下巴,让对方抬头看着自己,低声道:“帮我月兑了。”
冉航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微垂着眼睫,伸手解下对方月退上的金属搭扣,脸颊和耳朵都红得不像话。
他将那东西取下来后,耳畔传来一道低沉而具有磁性的嗓音,
“接下来做什么,还要我教你吗?”
冉航穿的睡库是宽松型的,比较像运动裤,是那种看起来比较休闲即便穿出去也无所谓的,就和他的t恤一样,他浑身上下的衣服月兑起来还没霍斯铭一个衬衫夹难解。
衣服被扔到地上大概只花了两秒的时间。
霍斯铭的目光缓缓往。下,在冉航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微不可觉挑了一下眉。
冉航对上他这般直白视线的瞬间,脸烫得都快发烧了。
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直接。
清凉的奶油味很快便在卧室中弥漫开,甜腻的信息素像是无数朵飘在空中的云一般,一碰就化,静谧的室内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水声。
过了一会儿,霍斯铭扶着冉航的肩膀坐了下去,冉航意识到霍斯铭真的很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对方那双原本总是含着层霜似的乌瞳满是水汽,好似冰被热气蒸得融化了一般,霍斯铭紧抿着唇线,忍不住轻颤的长睫像是挣扎着破茧而出的蝶翼
冉航的眸色微暗,额角渗出的汗几乎要顺着侧颊滴落,一些流淌在alpha血脉中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起来。
很多事做起来都是开头比较难,就例如那些体育赛事,比起下半场来说上半场总是显得乏味,因为运动员需要先热身,只有适应了赛场之后,他们才施展得开。
他们现在做的事也是一样。
等对方逐渐适应后,冉航托着霍斯铭的月退,贴近对方耳畔,嗓音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兴。奋,“霍先生喜欢这样吗?”
霍斯铭的呼吸节奏被打乱了,他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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