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晴雪祭拜完母亲,回了趟老房子。
邻居见她身后跟着位神色肃穆的女警察,纷纷面带戒备之色躲的八丈远。
倒省了宫晴雪去打招呼。
当年父亲成了杀人犯以后。
这些邻居出行全都绕到宅子背后的小巷子。
没人愿意从正门前的街道走,生怕沾染了宫家的晦气。
正值盛夏。
枝繁叶茂的木棉树,从院子里探出碧绿的枝丫,好奇地向外张望。
宫晴雪双手推开厚重的红色院门,跨过门槛走进去。
见院内杂草丛生。
庭院中央摆放的,古色古香的鱼缸碎裂成两半。
几条死鱼翻着肚皮,被暴晒成硬邦邦的鱼干,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左右厢房的原木色雕花木门,被风雨侵蚀的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母亲最爱的秋千架绳索断了一边,在风中摇摇欲坠。
整个院子萧索而破败,不复当年的繁华盛景。
唯一的亮色是,院子一角郁郁葱葱的木棉树。
宫晴雪瞳孔威震。
想起三年前最后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矜贵冷傲的厉瑾年卷起裤脚,弯着腰在屋顶帮忙修缮瓦片。
不知疲倦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跟复读机似的。
她一时兴起穿上月白色的旗袍走出屋,提着刚煮好的金桔柠檬茶放在石台子上,仰头看他打趣道:“瑾大爷,别鬼叫了,赶紧下来喝茶。”
厉瑾年顺着梯子下地,眉眼带笑地走上前。
举起满是泥污的手在她眼前晃,故作凶狠道:“臭雪宝,敢叫我大爷活腻了你!赶紧叫老公,不然我就把你变成大花猫!”
两人你追我赶,在院子里打闹着,轻快的笑声飞出屋子,飞向遥远的天际。
如今只剩一片荒芜。
从泛黄的记忆里回过神。
她挽起袖子,走到廊檐拐角处,拿起大扫把将散落在院里的死鱼扫在一起。
正四处张望寻找垃圾桶,就被廖队长按住了手腕:“厉太太,你怀有身孕不能做这位粗活,容易流产。”
“这宅子年久失修,需要找人好好修缮,我认识一个老匠人,祖祖祖辈辈都是盖四合院的,绝对给你修整的跟原来分毫不差。”
“叮咚。”
手机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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