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沉重得让人心绪难平。
“若是还不够,李大人,”叶期道:“我愿作为人证画押,为你提供一份口述。”
李衍看着他,点了点头:“那便多谢叶公子。”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但说便是。”
“你们一定要护雪娘无恙。”叶期勾了勾唇角,挤出一抹艰难的笑来。
他的目光投向熟睡的妻子,温柔而宁静:“我和她是青梅竹马,又做了少年夫妻,绣绣是我们满怀期许才得到的孩子。”
“她恨我,是必然的,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何那时候的我如此懦弱,竟然让孩子替我去死。”
“大概是我更爱雪娘吧,我爱她,没有我谁来保护她?若是让我从绣绣和她之间做出选择,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雪娘。虽然听起来像是狡辩,”叶期的声音逐渐染上一丝悲痛,微微颤抖:“但这世上,就是会有更爱妻子的丈夫。但要我再做一次选择,若是让我知晓,雪娘会如此肝肠寸断,恨我至此,我会自己死去,至少……”
“至少……她还会爱我。”
心中似乎有一股火焰熊熊燃烧着,顾瑶的拳头攥紧,心想那不是你的孩子,但那是雪娘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你又有何立场,替她的骨肉做出选择呢?
仅仅是你口中的爱么?
可是,爱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复杂。连她自己都搞不懂,爱到底是什么。但在叶期眼里,爱是执念,即使有些一意孤行。
身为局外人,她或许不该用自己的标准,来评定叶期和叶夫人的感情。
“我答应你,”李衍说道:“有我在,你们夫妻二人的性命定然会安然无虞。事后你们若想隐姓埋名,我也可以为你们在京城选一处僻静之地,让尊夫人康养余生。”
叶期闻言,眉眼大恸,他行了一礼,深深地弯下了腰:“多谢。”
“你无需谢我,便当是为你们的孩子,赎罪罢。”
叶期发出一声哽咽,他点点头,不再言语。
“对了,还有一事,”李衍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正是贺辽的那封带着血迹的信件:“贺大人生前有一遗愿,想让连城水患一事的真相公布于众,你可知晓一些线索?”
“三年前的那次水患么?”叶期道:“结案的报告,我已经交给郡守,郡守大人应当已经交给大理寺了罢。”
“但是贺辽曾写下三千多页方志,那结案报告却仅有两页,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叶期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三千多页?竟有此事,贺大人可曾把那方志给你?”
“那方志如今已不可寻,是以我才问你是否有所耳闻。”
“贺辽虽与我交好,但他格外珍惜笔下的文章,若是他没有,那方志也定然不会在别人手里,但是……”叶期想了想,缓缓道:“我当时亦曾追随县丞前去观察水位,也亲临过那白沙大坝,当时洪水涨得很快,县丞大人没敢久呆,瞄了一眼便回去了。”
“哦?我先前也跟着赵寅前去看了眼大坝,如今已被重新修缮过,十分结实。但是我听闻三年前的水患,乃是大坝偷工减料所致,你可能证明?”
“是的呀!这件事连城人谁人不知?正是那县令和县丞……”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乃是县丞的亲信,脸色有些尴尬:“正是他们二人中饱私囊,克扣上头发来的银两。拨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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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几乎从未发生过洪水,那两位大人也是觉得这大坝修得莫名其妙,是以便借机大揽油水,随便修个大坝给了上头面子。谁能想到这百年难遇的洪水突如袭来,在咆哮的洪流中,本应成为最后一道防线的大坝如纸糊般崩溃了。
李衍闻言,目光一凛,立刻问道:“此事你可否作为口述,加入作证?”
叶期点点头,面容哀伤道:“这也是贺辽的心愿。”
“原来竟然是这两只官仓鼠,害得如此多百姓失去性命,怪不得贺大人如此执念,”顾瑶愤愤道:“真是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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