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没马上回应,先扫了眼小姑娘拽住自己的手,等她讪讪放开,才开口:“何事?”
“月末魏姐姐要给我操办生辰宴,你要不要来?”顾瑶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李衍疑惑地挑起眉,想都没想地拒绝了。
先不说那几日恰好赶上生母忌日,李衍他何时与顾家的关系这么好了?
最近的确听闻四公主把顾老爹拨给了京郊的兵营,吃上了皇饷,但那也远远够不着他们尚书府的关系。这京城一年有多少人过生辰,发到李府的名帖成百上千,他若是有点交情就去了,岂不是得忙死。
小姑娘肉眼可见地有些失落。
“那好吧。”
结果回到马车上,李衍看到熟悉的软榻,又想起那日略带旖旎的回忆。他原本想着给顾瑶买支簪子,结果最近忙于忌日,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李冲。”
隔着厚厚的车帘,小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哎!少爷,有何吩咐?”
“过几日你去买支簪子,月底送到顾家。”
“好嘞,少爷,可是送给顾姑娘?您看什么样儿的合适?”
李衍想了想,小姑娘平日里素面朝天,压不住花哨的款式,思来想去还是银簪更为合适。
一来素雅,二来档次也不会太低。
“就银簪罢。”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买支带陵苕花的。”
陵苕月末开,恰好赶得上小姑娘的生日。
……
再说魏佑娣答应了姬成煜的要求,每天都要往煜王府跑。
不过她也不好抛头露脸地过去,每次往返都坐着一辆没有辨识度的马车,在那戒备森严的漆朱大门前停下,然后迅速地闪进门内。
看守的侍卫已经提前得到了主子的叮嘱,到也不会拦住她。到只是觉得有些惊奇,煜王府时常进来不同的女人,她是最谨慎低调的一个,其他人巴不得昭告天下自己攀上了高枝——因为姬成煜本人不仅样貌出众,出手也阔绰,高兴了还会甜言蜜语地哄人,何乐而不为呢?
但魏佑娣真的以为自己是来上药的,像只单纯无知的小白兔。
姬成煜看到在门前候着的魏佑娣时,心里也是这么想。
真傻。
又让人心动。
他稳步走过去,快到近处,才让下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来到跟前。
看到玉树临风的青年跛脚走来,魏佑娣慌忙行了大礼,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层。
“快快起身。”
姬成煜像是得了不治之症,竟然咳了几声才让她免礼,明明伤的是脚踝而不是脑子。
最后他要在卧榻上上药,带着懵懵懂懂的少女来到了内房,大门一关,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去,空荡荡的内房顿时更加空旷。
孤男寡女,很适合发生些什么。
姬成煜心里都是小算盘,表面装的不动声色。他坐在卧榻上,双手撑在绵软的褥子,心里已经在想这么柔软,魏姑娘躺上去也不会不舒服,颜色衬不衬魏姑娘身上的皮肤,她喜不喜欢滑溜的丝绸料子。
他真是体贴。
然而魏佑娣是个习惯照顾人的姑娘,在她眼里姬成煜就是个需要照顾的老弱病残,一个扭了脚的男人,没有什么威胁。于是她拿起药膏,无比认真地上药,并且对姬成煜时不时的咳嗽声、清嗓声表示疑惑。
“殿下,药已经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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