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道:“其实朕也不想让你去宫宴。”
陈恨只是陪着笑了笑:“是吗?”
“原想着在你脖子上,衣襟掩不住的地方划些红痕,你便不好意思出门了。”
陈恨腹诽道,就这点小事,还要动用刀剑,简直要把他吓死了。
仿佛是知道陈恨在想什么,李砚又道:“朕自然不止这一种方法,还有其他的,你要不要试试?”
光这一种就足够吓人了,陈恨忙道:“不了不了,臣无福消受。”
玉藕颜色的绸衫,陈恨低头将鹤氅的系带绑好。
临出门前,余光瞥见李砚又要拔剑,陈恨忙问:“怎么了?怎么了?臣哪里又做得不对了?”
“兜帽戴上。”
陈恨老老实实地把鹤氅的帽子扣上了,壮着胆子道:“以后皇爷说话,能不拔剑吗?”
李砚举起长剑——陈恨忙道:“臣错了,臣错了,皇爷以后爱拔剑就拔剑,爱拔刀就拔刀。”——李砚将长剑丢给殿门前伺候的匪鉴。
李砚身边只有两个贴身伺候的随从,一个是高公公,伺候过三代皇帝的,另一个就是匪鉴。高公公管着饮食起居,匪鉴算是侍卫。
这两人与他熟识,见他这副模样,都低下头笑了。
陈恨摸了摸鼻尖,将自己的脸藏在兜帽的狐狸毛儿后边。
但他好像看见,李砚也跟着笑了?
……
除夕时节,皇帝要先在未央宫接受百官朝贺,再携百官前去怡和殿赴宫宴。
未央宫中很是肃穆,陈恨没敢说话,一直到朝贺结束,吴端才悄悄摸到他身边来。
吴端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陈恨道:“我的病已然好些了。”
“不是。你若不来,满朝文武都会以为皇爷……”
后边那四个字陈恨听不清楚,便道:“你说什么?”
“我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
吴端附到他耳边,迅速地说了一句:“逼良为娼。”
“什么玩意儿?”陈恨疑惑的声音惊动了前边的几位大人。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匪石散布的消息,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我……”陈恨扶额。
好罢,匪石也是为了保护他,要是李砚在外边有这种名声,那不就完了么?所以李砚会让他来除夕宫宴,也暂时不会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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