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上的血收拾干净,白阳将彩灯关掉,窗帘拉开,已是深夜的星空,折碎下来黑暗,涌进纸箱格子一样的房间里。
没开灯的酒店客厅,他坐在沙发靠背上,给白云堰打去了电话。
那头大概是在进行着某项运动,他声音粗喘急切:“说!”
“给我除掉个人,哥。”
“又除谁,你这两天发什么病了?”
“最后一个,我跟你保证,我要他死。”
那边沉默过后,随即又是一声冷哼。
“给那老头收拾烂摊子还不够,我还得给你收拾?这种事打我秘书电话。”
被先行挂断,白阳不气不恼,看了眼窗外面高楼上的星空,他打开手机录音,播放出里面唯一一条记录。
"我爱你……哈,我爱你。"
"我爱你,呜呜我爱你,呜。"
浅浅的哭声是诱人陶醉,幼卵般的软腔一碰就碎,他在冲撞的途中,听闻到她动人的告白声,迫不及待拿出手机录音,直到现在他听到也仍然失魂大笑。
歪着头,把耳朵贴近扩声器,随着哭声高调起伏,我爱你的话,颤抖了音色,水润清澈的在心坎上流着甜蜜的奶油,却怎么吃都吃不腻。
好甜。
他把这痛苦的呻吟当作最真切实际告白,将难受求饶,当成为他而存在的情话。
白阳永远都不想清醒,他要将这段声波刻成纹身,永世长存留在他身上。
皮肉腐烂的疼痛硬生生将焦竹雨折磨醒。
卧室窗外的天变得灰蒙蒙,笃定现在不过清晨。
焦竹雨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她掀开被子,去瞅自己疼痛的小腿,发现那处伤口用简单的纱布裹了一下,还是松松垮垮的,里面的血甚至都还在流。
她害怕极了,可又不敢动,缩在被子里忍着疼痛哭,皮肉上阵阵弹跳的痛感在拉扯神经,
好几次都想从床上爬下去,担心白阳会骂她,打她,还会把她的腿扎成这个样子,就吓得直打颤,磨消不该的想法。
但没过多久,她又饿了。
这次的难受比疼痛还要命,又饿又疼,咬着被子恨不得也吃。
纠结了好几次,来来回回,焦竹雨不停的把脑袋钻出被窝,往门口的方向看,她不确定白阳会不会在外面。
当她犹豫的都要准备下床了,听到大门声打开,赶紧把被子给裹好,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下床。
果然,脚步声朝着这边来,他打开了房门,一眼就对望上了,床上露出的圆溜溜双眼。
听她扭扭捏捏哭腔哼着:“我饿,饿呜呜……”
昨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哭的声音哑掉,求助的眼神又一次把他当成了救赎者。
白阳看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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