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澜与陈逸江正端坐在秋雅阁堂屋之中,面色凝重地商讨着当下复杂多变的局势。屋内气氛紧张,二人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交头接耳,言语间满是对未来走向的担忧。就在这时,他们不经意间瞥见有两人正缓缓走进院子。
这两人皆身着同款的素色白衣,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那白衣的下摆处,绣制着点点海棠,仿佛是在洁白无瑕的画布上点缀出的一抹娇艳之色。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左侧的男子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透着丝丝情意。然而,他眼中的注意力却全然集中在身旁的女子身上,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她。他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微微倾斜,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笼罩在伞下。
伞下的女子则身披一件同样素雅的白色斗篷,斗篷边缘缝制了极为厚重的狐狸毛,她双手地捧着一个金色的手炉,火光透过镂空的盖子闪烁不定,映照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尽管那件宽大的斗篷将女子的大部分面容遮挡住,但仅仅只是那身形和气质,便已足够令人瞩目。
不知那男子说了什么,那女子听后好似假意怒斥了那男子一下,可那男子脸上的笑意却更加分明。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很快便将地面上铺成了一层薄薄的银毯。这两人就这般踏着积雪,一步一步地朝着堂屋走来。
江云澜的视线一直留连在女子身上,眼中带着点点笑意;他明知这样于理不合,可他却控制不住:“她好像比前几日的脸色看起来要好些!”
谢行疆进门不久便感受到了那道熟悉的目光,可他并未理会。
屋内一旁的陈逸江也注意到身侧江云澜的神情,眼看那两人走近了:“咳咳……今日这大雪下的突然,还真是让人一时不适应了,江公子你说是吧!”
江云澜骤然回神,他眼凑着即将进门的两人,立即收回了眼神:“陈大人说的极是”
然后两人便齐齐向已经踏进房门的段翎钰和谢行疆做辑行礼:“谢公子,段大娘子!”
谢行疆将伞递给身后的青峰,便于段翎钰一起还礼。
“陈大人,江公子。二位不必多礼。二位冒雪前来,想必有要事相商,我们先进屋说正事要紧。”一进屋便摘下斗篷的段翎钰回礼后直接开口道。
江云澜和陈逸江前些时候已经见识到这位段大娘子对整个局势的认知和处事的手段;所以现下对于段翎钰的话他们并无异议。
四人在屋内大概商讨了一个多时辰才从里屋走出,一直守在门口的青峰听到动静便轻敲房门
“进”
青峰得令便推门进屋然后将下人刚送来的手炉递到了段翎钰的面前,谢行疆接过手炉试了一下温度便将段翎钰手中那个换了下来,青峰拿着手炉便重新退出房间。
“事情便按刚刚商谈好的布置下去,至于那个契机,最多一个月便会出现。二位敬可放心。”段翎钰接过手炉淡淡说道。
“好,那我们便先回去了!”陈逸江拉着身侧的江云澜行礼。
“有劳二位了!”
“青峰派人送二位公子!
谢行疆半扶着段翎钰站在屋内望着往外走远的几人吃味说道:“看来这个江云澜对娘子一直痴心不改啊。若不是因为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光他这几次看你的那个眼神就够他死个十次八次的了!”
段翎钰侧头对着谢行疆:“现下江家对我们有大用,而且江公子是个陌上人如玉的君子,他既知你我已是夫妻就不会如何。再说了你谢二公子谢行疆的这张脸在靖安城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垂涎你这张皮的女子不知有多少,那我是不是都要去把她们杀了啊!”
谢行疆手一收力;将她拥得更紧,他抓住段翎钰抵在他胸前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狡黠又略带几分孩子气的坏笑:“我对江云澜那般,是因为我吃醋了!那娘子刚刚那般说是什么?难道……娘子也如我一般看到别的女子用那种眼神看我也会心生醋意?”
段翎钰杏眼微睁,微微一愣后唇边轻笑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着谢行疆的前襟:“你想听真话吗?“
谢行疆挑眉:“当然。”
段翎钰眼波一转,眼底透出一丝玩味,她双手将谢行疆的前襟一拉,迫使他前倾:”真话就是,我、才、不、会!”说完她便转身走到桌边坐下。
“你为何不会?”
段翎钰轻挑秀眉,斜睨着谢行疆那张略显失落的面庞,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缓缓说道:“因为……”她抬起眼眸,直直望向谢行疆深邃如潭水般的双眸,继续道:“因为,我深知你谢行疆这一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倘若未来的某一天,你真的变了心、负了我,那么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拿起这把的匕首,刺进这里!”说着,她将手中那柄镶嵌着璀璨绿宝石的匕首抵住谢行疆的心口处。
谢行疆微微低头,目光落在那泛着寒光的刀尖之上,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脸上的笑意无限放大。他伸出手,轻柔地握住段翎钰持匕首的手腕,轻声笑道:“好,就这样说定了!”
两人相视一笑后,段翎钰便抽回手,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道:“行了,别在这儿傻乐啦!我们还是赶紧再商讨完善一下逼迫柳澄皓和柳澄佑造反的具体事宜要紧。”
翌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四周依旧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晨雾之中。谢行疆与段翎钰便被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惊醒,听到声音,两人心中皆是一紧,他们深知,如果不是发生大事,青峰绝不会如此匆忙地前来打扰。
"你先乖乖躺好,我让春桃进来,等她来了之后,你再起身。我先出去看看!"谢行疆一边轻声安抚着段翎钰,一边动作轻柔地将她重新裹进温暖的被窝里。随后,他迅速起身,顺手抓起挂在衣杆上的披风,脚步匆匆地向着房门大步走去。
"进来。"
话音未落,青峰迅速推开门,紧接着又以将门紧紧合上,他快步上前,双手抱拳,神色凝重地道:"主子!金玉堂那边出事了!"
谢行疆的目光如闪电般凌厉地扫向青峰。刹那间,青峰只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陡然下降了好几度,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谢行疆。
谢行疆接过信封,目光落在上面的图案之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原本就冷冽的气息此刻更是充满了暴戾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时辰前,金玉堂附近的暗卫听到暗秋娘的暗哨,以为是秋娘有事,所以就前去一探。只是他们一进门便中了埋伏一个被杀一个重伤,那个重伤的暗卫拿了这封信出金玉堂不久,就被附近的暗卫兄弟发现了,他们确定没有尾巴后才去了中转点,中转点的人便拿着这封信去了樊楼。孙叔就赶紧让人送来了。据那个重伤的兄弟说整个金玉堂一个人都没有。他看到了埋伏那些人的武功路数,是大夏,而且是大夏皇室贴身高手独有的武功招式;那个兄弟以前在军中遇到过,所以他很确定。”
谢行疆紧捏着那封信,沉默片刻开口:“那个重伤的暗卫现在在哪里?”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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