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日很快过去,无渺洲好像格外热闹了起来。
沈瑜有时打开窗子透透气,都能看到天上疾驰而来的车驾和剑舟。
初初还透着几分清寂的客店,这日不过薄暮,便已熙熙攘攘宾客盈座了起来。
知道集会马上要开始,沈瑜早早知会店中伙计,预留了二楼正中间一个上好的竞拍位置。
修士大多腰配长剑,以漆金面具覆容,看上去均是一副高深莫测、有备而来的样子。
人群中,沈瑜拉着谢翕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偌大的客店中已四下上了灯,巨大的镂花灯壁中,火蛾如团,扑朔有力。
为了入乡随俗,沈瑜也买了两副面具,和谢翕一前一后的戴上了。
现下正当她落了座,吃着茶点,有些百无聊赖举目四望的时候。
惊异的发现坐在他们旁边的,竟是前两天打过照面的越听栦和陆霜意。
虽然大家此时都戴着面具,但没办法,谁叫越听栦的白玉簪和高马尾实在是太瞩目了。
天也。
这是什么缘分。
哦!
不对,或许这并不是什么缘分,只是人力促成的又一次巧合。
毕竟整个无渺洲那么大,怎么他们就这么“凑巧”的住到同一个屋檐下?
沈瑜甚至有些恶趣味的期待着∶谢翕会怎么向他的白月光解释?下跪还是苦肉计?
她拄着下巴,忍不住想起预知梦中和陆霜意的最后一面。
那是谢翕开妖鬼门前夕,哪怕沈瑜再迟钝,也不得不嗅出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
彼时谢翕的修为,已经高深到了不可估量的可怕程度。
他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半妖身份。
而是堂而皇之的踏足仙洲中各大仙门,像戏弄一只蚂蚁,不紧不慢的折碎他们的仙骨。
端坐上方的青年一身白衣,清冷无垢的如同悲天悯人的神君临世。
他微微含着笑,然后无比平静的——
看着对方筋脉尽断。
长生门陆家当然也没有幸免。
昔日的仙洲第一宗门,不过一夕之间,便被屠了满门。
而身为宗主独女的陆霜意,却在翌日毫发无损的出现在沈瑜面前。
那双哭过的眉眼带着三分媚态,陆霜意身上裹着谢翕的披风,浑身上下沾满了他的味道。
沈瑜至今还记得对方看到自己时,那一瞬的闪躲和羞愧。
向来清冷孤傲的仙子垂首咬住唇瓣,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怪他,长生门这些年犯下的罪孽可谓是罄竹难书,会有今日,都是业报罢了。”
说着她抬起眼望住沈瑜,眼底藏着几分狼狈和难堪,“沈仙子,谢翕……对你并无真心,当初同你结为道侣,也不过是感念你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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