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肆年答应照顾好程鑫,我便点了头,同意治疗。
只是这天之后的夜晚,变得格外寂静漫长。
几天之后,我脸上的纱布被拆掉了。
陆肆年去处理程鑫的事,陆厉将所有东西准备好,告诉我不要怕。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纱布拆掉的瞬间,病房里静到连呼吸声都消失。
“很吓人吗?”
我认真问着,但却没人回答。
我明白了,抬手轻轻抚上脸颊。
脸上传来刺痛,指尖的触感却是黏腻的。
就像小时候摔破了膝盖,刚刚开始愈合那样。
腥臭,黏腻,发黑又恶心。
或者比那更糟一点,我的指尖顺着伤痕左右摸索着,渐渐了解了大概。
一左一右两道伤痕,从耳朵划到鼻梁,再深入眼眶。
细线密密麻麻缝着,让伤痕变成丑恶的蜈蚣。
我细细感受着,帮我拆纱布的小护士却不忍心。
“不吓人,这种疤都能消的,脸上的新陈代谢最快了。”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
我不懂医学,但我听出她语气里带着的哭腔。
我知道她是为我难过,没有人能不在意自己的脸。
其实我自己也后悔。
倒不是后悔脸上毁了容,我只是后悔伤了眼睛。
治眼睛很麻烦,还得找配型。
我实在害怕,等程鑫醒了,我还没治好眼睛。
他跟我说不了话,我也看不到他。
就连心有灵犀的比画,我也再不能立马感受到。
我想着,叹了口气,心里隐隐疼起来。
“陆厉,你还在吗?”
我问着,便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我面前。
陆厉回答我:“我在,我一直都在。”
“你看看我。”
我仰头对着他,将整张脸露在他面前。
我笑了,笑得很夸张,扯着伤口很痛,却发自内心。
我对这伤疤很满意。
“陆厉,你看我。”
“我和她还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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