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丹方待说什么,小子又说道:“酒量乃是先天生成,再加上后天培养,不是以年纪来论高低,他就是不懂得这道理,以为年纪比我大,酒量也一定在我之上,其实,有一大段距离哩。”
他随即取过陆丹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才将杯交还陆丹,陆丹方待接,小子已连人带杯栽倒地上。
“你──”陆丹一把扶不住,不由苦笑。
小二那那看着,大摇其头,看他的反应,老头儿小子这种情形已不是第一次。
“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陆丹问小二。
“卖解的。”小二看见陆丹已清醒遇来,说话也多了。“醉上一二两个时辰他们便会醒来,不会有事的,公子大可以放心。”
陆丹沉吟了一会,看见老头儿小子仍然是那样子,苦笑了一下。“都算在我账上。”
他探怀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转身往店外走去。
小二目送他离去,抓抓头。“莫明其妙。”探手方待将那锭银子拿起来,老头儿已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子,一手正好将那锭银子抓住,随手秤了秤。“浪费,这锭银子最少还可以买三壶女儿红。”
小二一怔,银子兴大红葫芦已送到他手上,老头儿接吩咐:“酒都浇进这个葫芦。”
小二只有苦笑。
长街上行人疏落,夜风中陆丹的酒意又清醒三分,心情反而混乱起来,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回家睹物思人,只有增添悲愤感慨,刺杀刘瑾,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着手。
他自幼被送上武当山,早已学会了独立,但独立与孤立是两回事,现在他是感到孤立。
非独孤立无援,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也所以他才会借酒消愁。
他当然也不知道刘瑾深谋远虑,无论对付什么人事前一定先弄清楚那个人的底子,陆家上下除了他父亲陆迁,还要对付的就是他。
也只有他令刘瑾有危险的感觉。
斩草不除根,春风次又生,他非独是陆家的根,而且有相当的危险性,刘瑾怎会放过他?
负责这件事的是皇甫忠皇甫义,这时侯他们正在长街右侧一间酒楼二楼靠窗的座头上,陪同还有一个头戴竹笠的中年人。
中年人五短身材,压在竹笠下的一双眼睛闪动着森冷的光芒,有如毒蛇般。
接触这目光,就是皇甫兄弟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巴不得他快些离开。
中年人其实才坐下,第一句便问:“来了?”
“现在要走了,你来得倒是时候。”皇甫忠目光转向长街。“就是那个穿白衣的年青人。”
他说的也就是缓步走在长街上的陆丹,中年人目光落在陆丹身上。“你们可以动手的?”
“你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
“以你们的身份,在京城中的确不方便出手。”中年大笑了笑。“做官其实并不是一件怎样痛快的事情。”
“幸好我们有你这个朋友。”
“有钱便是朋友。”中年人说得很坦白。
“钱已经付了。”
“放心──”“南偷北盗──”皇甫忠这句话出口便已被中年人挥手截住。
“是北盗南偷!”中年人只是纠正次序。
皇甫忠接道:“若是连北盗也不放心,那一个才放心。”
北盗没有再说话,悠然站起来,往外走。
南偷北盗都有一身非凡的偷盗本领,江湖中人大都闻名色变,尤其对北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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