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她遇见,她今天才第一天搬过来,本来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为什么就要遇见这样的事。
她会死吗,会被杀死吗,她明天还和小兰园子约好了要见面啊……
一个个念头止不住地冒出来,男人似乎是不耐烦了,抵在她腰间的枪又往前送了送,几乎嵌进了平野惟的肉里,很疼。
平野惟疼的倒吸了一口气,但这样的疼痛反而将她从刚才混乱的思绪中拉扯出来,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流了泪,眼泪湿润了满脸。
她慌乱的点头,男人捂在她脸上的手松了松。
平野惟连忙说话:“我带你去我家,也不会报警的……”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求你,别伤害我……”
她还想和小兰园子一起出去玩,明天还要去咖啡店面试,终于逃离了有继父和西山司仁的家,她要好好生活,所以绝对、绝对不能在这里死掉。
男人嗤笑了一声,没有接话,只是抵在她腰间的手枪松了一点。
平野惟松了口气,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很顺利,男人没有阻止,只是跟在她身后。
平野惟这时才发现自己腿软的不像话,如果不是男人在身后威胁一般握住她的胳膊,恐怕她会直接跌倒在地上。
比起男人,反而平野惟更像那个受了重伤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平野惟最后那一丝要反抗的心理都没了。
赤手空拳她都不一定能打得过男人,更何况他手上还有枪。
平野惟带着男人一路回到家中,上楼的时候因为没有灯还差点摔跤,是男人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只用了一只手,就像是拎一只兔子那么简单。
平野惟有一点夜盲症,再加上老小区的楼里没有灯,所以她基本是什么都看不见,但男人却像是在白天一样,就连在楼梯间堆积的杂物都能准确绕开。
果然……这个男人很危险。
平野惟一边思衬着,一边来到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她租的房间并不大,平野惟自己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但男人一进来就感觉整个房间狭小了许多。
也许是这一路上领略了平野惟有多弱,所以进了屋后男人就放开了她,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今天刚换了淡蓝色的沙发套被沾上突兀的血红色,平野惟看着那抹血红色怔楞,直到男人把手枪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枪声和玻璃的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枪口直直对着平野惟。
男人抬起眸子,看向她:“帮我处理伤口。”
语气相当理所当然,相当顺理成章,带着丝毫不掩饰的趾高气昂和傲慢,仿佛平野惟是什么他的专属女佣。
如果是性格烈一点的人,此时应该会被他的语气激怒,就算不会直接表现出来,但表情多多少少也会带着不服气和愤怒。
但平野惟不会。
她早就学会了忍耐,以前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就算被男同学欺负也只是自己默默承受。
之后搬到了西山家,她就更懂得忍气吞声了。
总的来说,平野惟的忍耐阈值要比普通人高出很多,所以面对男人的指使,平野惟倒是不生气,只是在想——
幸好家里有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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