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抒瞧了来,「都读过一次了?」
「…读过两次。」我说,瞧他微挑起眉,囁嚅的道:「昨晚就看完了,可意思怎么都不明白。」
说完后,还以为会被叨念怎么不仔细听席先生讲课,却只听他问,是不是分开来看的?
我有些愣了愣,才点了点头…
傅宁抒这才翻了一翻书,说:「这两篇不能分开看,分开看不好懂得意思…」他看了我一眼,平淡道:「这是在讲两个人,但却是同一件事儿,是讲一个阴错阳差,使得两个人无法如约碰面,而造成了误会伤心,不过,这两个人心里,还是相互怀有感情,所以就不在意了见不到面的委屈和误解,重新怀抱着见面的期待,所以表面上看来是悲剧,实际上结局是皆大欢喜。」
两篇的内容,被他说得像是很简单…
我听得朦朦胧胧,可却隐约想起了课堂上,席夙一讲解的意思,好像真是差不多的。
「好像一篇故事…」我怔怔的道。
「唔,也是能当成故事来读的。」傅宁抒淡道,闔上了书,递还给我。
我接过,便听他问听明白了没…
「就是…讲两个人因为误会没见上面…」我想着说,「后来不生气了,重新等待对方到来么?」
「嗯。」傅宁抒微微点头,「若点到你,就这样说。」说完,他的手伸来,摸了下我的头。
他碰得很轻,就像平常一样。
只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是,他的手隐约有着一种香气…那味儿,其实是很淡了,可我不知怎地,却觉着有些呛。
我想起了方才那把扇子…
三十四
「先生…」
傅宁抒便看来。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个儿想问什么,就是想到那扇子,然后就…我支吾着,迟迟问不出来,紧张的捏住了手里的书。
「…怎么了?」半晌,傅宁抒出声,他低看了一眼,又问:「还有不懂的?」
我愣了一愣,才小声的回了句:「不是…」
傅宁抒看着我,像是还要说什么,门那儿忽地传来声音。林子復边说话,边走进来,手上还抱着一只木匣子。
傅宁抒就转回头,跟着站起了身,帮忙腾出一个空位。林子復便打放下那只木匣子,然后打了开来。
我瞧了一眼,发现里面也放着方才那样的羊皮卷。
傅宁抒伸手拿出一只羊皮卷,摊开看了一看,林子復在旁开了口…说着什么,有点儿听不懂,可好像是在说那卷上的内容。
我在旁瞧了一小会儿,就走回方才坐的位子,把手里的书再摊开来,只是…明明已经听傅宁抒说解过了,这会儿看着字,却还是觉着同方才一样不明白。
…可好像也不是一样的不明白。
我对着书页,感觉有点儿浑浑噩噩的。
忽然肩上被一拍,我吓了一下,惊慌的抬起头…对上林子復的目光。我愣了愣,下意的瞥向一边,见着傅宁抒还在,正收拾着东西。
他像是察觉,看来一眼,不过又平淡的转开。
我有些怔着,耳边…只听见林子復说着别待太晚,赶紧收拾回去的话说完,然后就感觉肩上又被拍了一下。
我抬起头望向廊外的天,当然已经是黑漆漆的了,只是,不像前个时节那样,雨后总是清透清透的,而是隐约有什么浮动而过,感觉鬱鬱的,闷闷的。
傍晚雨停了之后就没再下过,但风中却隐约还有潮湿的气味儿,吹在身上觉着冷冰冰的。
正想着,我就让一阵冷风吹得不禁打起哆嗦…
明明身上穿的衣裳够暖的,前几日书院又新发给了几套,料子比前时给的厚,才换过来时,路走得多了,还会热的。
不过,今晚好像…是有点儿比昨晚还要冷一点儿。
「…你穿得太少。」走在身侧的傅宁抒忽然出声,还看来一眼,又道:「当心着凉了。」
我正想回没穿少,是天又变冷的缘故,冷不防记起一件事儿,就改口:「…先生,唯安他早上突然昏倒了,席先生后来说是没事儿,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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