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们的院子正在修葺,所以挨挨挤挤住在何青圆的侧院里,每天叽叽喳喳像一窝小鸟。
不过场面上交际的事情少了些,祝云赋做下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所以很多人都观望着,同祝府保持着距离。
圣上薨逝,又是国丧,禁歌舞取乐,这一家子忽然就窝在院里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春日渐渐转夏,桃李丰硕,滋味愈发浓郁甜蜜。
国丧期间,有官身的人家一年内不可嫁娶,庶民只消三月。
十娘的婚事顺理成章地拖了下来,让她大为松快,身子都好了不少。
众人都闲在家里,连祝山威也是不怎么出门,偶尔有人来家中寻他,只在外院说话。
只有祝云来是有些忙的,不知在忙些什么,祝山威总指使他去跑腿露脸,应对周旋,有时候还需漏夜去季家。
夏夜黏热,何青圆本就睡得不好,只穿了件单薄的绯色纱衣,挽了满头青丝,露着一截柔白细腻的脖颈伏在牙色玉编席子上半梦半醒。
忽得,颈后软肉被轻轻叼咬,又酥又疼,直叫她在梦中就吟出了声。
好个滚烫的身子贴了上来,是撑住了几分的,虽不至于全压在她背上,但也贴得够紧了。
何青圆的腿被拘起了一边,折在他臂弯里,她太知道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了,一下就清醒了,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连张口唤一句夫君都做不到,只软软地叫了一声,就难耐得用指甲勾住了席子上一块块的玉片。
嫣红唇瓣微微张着,凌乱破碎的嗯哼啊哦随着呼吸热气一阵阵荡漾出来,在薄薄玉片上覆上一层又一层的水汽。
在叽叽咕咕的水声里,媚色氤氲,格外肆意。
这玉席上润了好多水液,淌进玉片和细筋的缝隙里,擦都擦不干净。
“难怪你说玉要人养,这席子刚从库里拿出来的时候多干涩,亏得你大方,肯淌水养着,你瞧瞧都发亮了。”
何青圆是不会应他这些胡话的,勾了他的脖子叫得像只乞食的小狐狸。
祝云来卖力地喂着小狐狸,他把小狐狸喂得很好,油光水滑,神采飞扬,笑起来的时候,有种不缺人爱的明媚。
但若要问他有什么窍门,他又是答不出来的。
他不会让她饿,不会让她忧,不会让她疑。
就这么简单吗?
祝云来想了想,好像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何青圆要的从来也就很简单。
小狐狸蜷进他的怀里,满足地抱着他的一只胳膊。
因为脸在席上压了好久,所以印了方方块块的红印子,睫毛也压得翘翘的。
看起来既妩媚,又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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