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下颚轻轻蹭了下少年那截细细的颈子,满腔的馥郁香气,面不改色道:“我将人撤走了,免得人起疑心。”
贺月寻城府极深,送进去的人不知死了多少拨,想来尸骨都烂了,哪有活着走出来的。
闻言,郁慈心中舒了口气,那贺衡应该一时半会找不到端倪。
男人温热的吐息拍在他的后颈,掠起一片酥痒。郁慈偏了偏头想避开,可腰被搂着,如何挣动也只能陷入男人更深的怀抱中。
沈清越垂眸,少年白玉似的耳垂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粉意。
他伸出指腹轻轻碾了一下,感受到怀中人蓦然随之轻颤了下,那抹粉也转为红。
少年侧过半张脸,从他的角度,能瞧见饱满而白嫩的脸颊和半扇细密的睫羽,微蹩着眉,语气有点不好道:
“你干什么呀!”
沈清越没有立即答话,少年便将整个面转了过来,拿一双盈盈的眼瞪着他,眼尾也是动人的红,“你别乱碰!”
那股香似乎钻进了人心尖,将他那股瘾勾了出来。沈清越箍着少年腰肢的手蓦然收紧,在少年嗔怒前开口:
“郁慈,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好的事情吗?”
男人整日里“阿慈”唤得亲昵,像从蜜罐里裹了一圈出来,如今语气沉沉的一句“郁慈”立即让少年警醒起来,将头扭了回去。
“如今贺月寻死了,你是不是该陪着我一起去北方了?”
当初,郁慈只在贺家宴会上露了一面,沈清越却一眼心折,私下百般奉迎才哄得少年开了金口——
若能让他从贺府脱身,他就跟男人走。
郁慈眼睫不安地颤动,细白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缩,含糊不清地说:
“唔……现在还不行,我走了他们会找的……”
沈清越眸色似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俯下腰慢慢贴着少年的耳畔,轻声道:
“一个甚少露面的男妻,随着家主去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不会有人怀疑的。”
明明是一副温柔姿态,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少年遍体生寒。
少年纤细的腰肢被困在男人怀里,腰腹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温热透过轻薄的衣料传来。
如同被狼咬住的猎物,任凭猎物如何挣扎,也绝不会松口。
郁慈白着脸没有说话,雅间内一片沉默。
“叩叩——”一阵敲门声打破静谧。
“沈大少,怜容来给您谢恩了!”
此时怜容在管事旁静静地立着,半响,听见从包间里传来一道低哑暗沉的声音。
“进来。”
怜容屏声静气地垂首走进去,从头到尾视线没有离开过地面。
他的戏服还没换下,只将妆面卸了,露出一张楚楚的脸。垂首时故意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声音宛转道:
“沈大少,您的捧场,怜容感激不尽。”
他不知道沈清越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戏子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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