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像块石像伫立原地不置可否。
“…可以吗?”
顾砚手臂的力度收紧,将人最大限度地禁锢在怀里,语气中不加掩饰的黯然颓唐:“矜年,你清醒后会杀了我的。”
他不是拒绝,而是不敢。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enigma,在沈矜年面前也会变成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沈矜年没想到顾砚比自已还要不清醒,竟然需要他一个脑袋沉沉的人来解释:“傻子,杀人犯法呀。”
顾砚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亲亲我呀……”
顾砚实在扛不住那双小鹿一样澄澈的双眸,他喉结上下滚动,心跳如擂鼓。
湿热的唇瓣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沈矜年的额头。
沈矜年还没反应过来,顾砚就已经快速撇开了脸,不敢直视他。
“你太快了。”
“男人不能这么快。”
“再亲一次。”
沈矜年要求道。
顾砚用手指蹭过他刚才亲吻过的位置,“医生要过来打针了。”
沈矜年被拒绝了。
他知道顾砚不愿意,不方便,不喜欢。
气得沈矜年一拳头软绵绵地砸在顾砚的肩膀:“…你真的很小气。”
说完侧过脸颊,不让他碰。
颓废得像朵被暴风雨摧残过后的垂丝海棠,花瓣零落,一败如水。
沈矜年越想越憋屈,心底的消沉低落如潮水般汹涌,甚至连抑制剂针筒扎在胳膊上的痛楚都不及三分。
他顺利地打完了针,但是心情不好。
出了医院后,顾砚想要拉他的手臂帮忙按住出血口,结果被人固执地躲开。
“生气了?”顾砚问。
沈矜年自已倚在车子的角落,药物带来的情潮灼得他脸色通红,一点生气的震慑力都没有,反而秀色可餐。
“骗子。”
顾砚人在车中坐,锅从天上来:“为什么这么说。”
沈矜年抱着自已的双腿,蜷缩在座位上:“我们的契合度很高,你应该对我心动的…”
可是顾砚连亲都不愿意亲他一下。
撰写课本的人是骗子,顾砚也是。
顾砚闻言僵了一下。
强行贴到沈矜年身边,手臂紧紧扣住对方的腰,将人揽进自已怀里。
“沈矜年,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沈矜年抬眸望过去。
车子里光线昏暗,顾砚的面容隐匿其中模糊不清,但是他闻得出对方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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