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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禀报陛下,只管刀兵相见,我等愿为先锋!”
陈伏甲一言不发,只是修剪着指甲。
他是自己请命来的,虽说预估错了形式,以至于差点被羞辱,但也没必要狼狈而归。
从老师杨仲最后的教导,到献上商船,陈伏甲已经决定要做大汉的臣子。
既然如此,就应该将臣子的事情做好。
身为使节,哪有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就走人的道理?
不过岑扁却好像是在逼他们走。
第一天有酒有菜。
第二天没了酒。
第三天菜里吃出了虫子。
第四天菜馊了。
第五天第六天
到了后面,陈伏甲和整个使团,别说吃饱饭,喝饱水都难。
早上起床时,在门口闻到的尿骚味,都比嘴里的水味儿重。
还时不时能看到样貌特征明显的东胡人。
陈伏甲心中一沉,可以确定岑扁已经投靠东胡,而且东胡人还派兵来夷州以作支援。
他看着节仗,回想起之前老师杨仲对他说的话,自言自语道:
“老师啊,这臣子,却也是不太好当。”
不过即使意识到了岑扁与东胡人勾结,还埋怨着为臣艰难,陈伏甲依然没有跑路。
就像老师之前教他的一样,为人臣子,不需要多想。
处境越来越糟糕,过的不是人过得日子,来时没钻狗洞,但真的被当做狗一样对待。
有个随从之前在和海盗作战时,受了伤。
旧创复发,无人医治,以至于浑身生了烂疮,夜夜哀嚎。
好在陈伏甲终于等来了岑扁的召见。
这让他微微定了定心。
岑扁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摩挲着手上的金珠戒指,斥声道:
“汉使见寡人为何不跪?”
陈伏甲发丝结在一起,锦缎长袍上满是尘土,袖口金线开裂,身上还有股格外难闻的味道,就连往日里特意修剪整齐的指甲,也满是泥垢。
即便如此,他依然名门气度,举止大方得体,对岑扁怒目而视,口齿清晰:
“我大汉乃天朝上邦,阁下不过据一州之地自号为王,幸陛下仁慈,愿封阁下为夷州刺史,该跪地接旨的,恐怕是阁下!”
此言却惹来了哄堂大笑。
上首有一人道:“这就是大汉的使节?”
“大汉退守琼州,没想到却是穷州?!”
“竟将路边乞儿充作使节?”
“夷州王当真明智,所幸是入了我东胡,若是听信大汉,只怕饭都吃不起!”
“哈哈哈哈!”
陈伏甲这才注意到,在岑扁旁边,还有个东胡将领。
岑扁对这个东胡将领,似乎有几分惧意,听着那不堪的长笑,哆嗦了一阵,拍案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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