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准备好一切,慎鉴瘦弱的身子罩在宽大的经衣中,衬得那张脸更苍白了。经文从口中溢出,婉转的调子让容音透过他,仿佛又看见当年站在璄水边哼唱歌谣的少年。
岑鹤九起了势,开始踏度亡的罡步,只等容音的符画好递给他。
容音听着耳边飘飘摇摇的鼓点,是很久很久都没听到过的熟悉声响,却又分外陌生。
手腕如同记忆中的转过几个来回,她的手突然间一抖,墨笔空悬,朱红的颜料滴落在符纸上,似美人眼梢的一点泪痣。
还差最后一步,她毁了这张符,也毁了整个阵法。
阿碧包裹在结界里,想说话又被身边的娃娃掐了一把,憋了回去。他急得跳脚——才发现自己的脚早就没了很久了。
容音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他知道她状态很不好,应该自从她来到忘虑阁,今天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差。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那老道的鬼魂身上察觉到了什么。
道场中断,不但一切要从头再来,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反噬踏罡的高功。阿碧抬眼,胆战心惊地观察岑鹤九的反应。
好在,虽然岑鹤九的术法先前也荒废了好几年,但功底还是在的,而且他的阴性气场天生与这种环境相合,还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舒服。
岑鹤九停下来,揉了揉眉心,感觉头有点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走过去替容音重新展好一张符纸,再轻轻用镇纸压住。
墨色云纹,舒卷开合,宽大的袖沿横扫其上,若无其事。
“为什么停下?”
他没有怪她,居然问得很平静。
容音的胸腔里好像突然包裹着一方海域,情绪汹涌。
她低垂着眉眼,盯着那点慢慢洇开的血砂。
“我不想干了。”
这句话出现在这里,突兀得引人发笑。就像一个没有满足愿望的小孩子,在这个话题过去许多天后又重新提起。
岑鹤九笑了一声:“为什么?刚才说要干的也是你,摆道场的是你,现在甩手的也是你。”
容音在这平静里听出他的责怪和质问——当初答应他过来帮忙的是她自己,找到将军时和他定下赌约的也是她自己,现在一再要甩手的也是她自己。
“我就是不想干了。”
容音向来不喜废话,她喜欢把自己的想法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出来。
但要说为什么,她也不知道该形容。她只是越想越不对,从医院回来后一直被这些天发生的事烦扰,心绪难平,而且越想越心惊胆战。她一下午画了厚厚一沓符箓,没有一张令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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