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岑尧赶紧小步小步的膝行到对方身前,只差抱着姒明华的大腿哭了,可到底是不敢太放肆,于是只憋红了眼眶,露出一张含泪的脸来,“是为。。。。。。。。是为之前茶叶的事情。”
他哭起来倒不似平日里那般嚣张了,小声的呜咽着,颦蹙着眉,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眉宇间那抹生动的倔强映着莹莹的泪光,似雨中吹打的细荷,漂浮无依,叫人心都怜惜痛了。
“茶叶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书卷挑起岑尧的脸,对上他溢出眼眶的泪水,姒明华手一滞,到底是放柔了声音。
“事情虽已敲定,不再追究。。。。。。。”岑尧摇着头,语无伦次道,“可耐不住臣治下不严,西院那边的下人议论纷纷,仍揪着此事不放,到底还是传出了些许闲话。”
说来说去,还是管不住下人口风,表面上是过来自请领罚,实则是过来寻求帮助了。
“哦,我怎么听说岑主簿已经把本殿身边的小汤公公请过去帮忙了?”那声音慢悠悠的,笑意也无甚温度。
岑尧却是心头一惊,姒明华怎么连都知道!
他心头第一反应就是那小公公私下跑去告密了。后来又反应过来,对方来西院这边等了他几天,动静闹得这么大,是个人都知道,倒也不能全怪罪人家。
“公公确实来帮了忙。。。。。。。。”他讪讪的笑了声,心里发虚,连啜泣的眼泪的都不敢掉了。
尤其是看着姒明华逐渐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只觉得对方在那一瞬间看穿了他的所有小心思。
岑尧于是小声补充道,“臣。。。。。。。。臣只是觉得心头有愧,有负殿下的良苦用心。”
姒明华抽回了书卷,又躺回了椅子上,岑尧连忙有眼色的过去帮他捶腿,对方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起来帮我磨墨。”
话虽这么说,姒明华拉着他的手却没有立即放开,等到岑尧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抬眼觑他的时候,手才被松开。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拿起那墨砚上垂直的打圈儿,动作小心又小心,好不容易磨到浓淡适宜,又听见旁边的姒明华开口问,“良苦用心?我有什么良苦用心?”
岑尧连忙放下手中的墨,“殿下给我安排一个闲职,西院地处偏僻安静,平日里公务又少,正好可以让我闲暇之余有时间温习书本,还有银子领,不至于囊中羞涩。”
他声音低了下来,“更何况共事的其他两个主簿都是正经的科举出身,有良师在旁,也方便了我不懂就问。”
“殿下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他喃喃道,“都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姒明华敛了笑意,沉默了半晌后道,“我本以为西院人少好交往,你应该很快就能融入进去,哪曾想——”
岑尧低着头,身子颤了下,想起这些日子因自己而闹出的事情来,本以为会落得个“惹是生非”的评价。
却没料听到一句,“忘了你自小在姨娘身边长大,既无主母教导御下之事,又无先生为你出谋划策安排前程,自然无措彷徨。”
“是我顾虑不周。”
单此一句,便叫岑尧眼眶酸楚,不敢抬头唯恐失态。
“也罢,此事我已知晓。”
肩膀处被人拍了拍,那人道,“回去吧。”
姒明华难得没有纠缠,他不再多言,又就着岑尧刚才磨好的墨水批起了公务,凤眸如丹青水墨晕染,每一根线条都藏着恰到好处的韵味。
岑尧恍惚间又被此景触动,不禁呢喃出声,“赵姑娘。。。。。。。。”
他看见姒明华猛地怔住,心头一跳,还不等对方说话,便像是犯了什么错一样仓皇的逃走了。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房门阖上,最后一丝光线都消失不见了。
就像岑尧念念不忘着他的‘赵姑娘’,姒明华又何尝不是忘不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岑公子?
只可惜他们连初识都是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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