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对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然后拿出另一枚艾叶,放在手里,郑重地说:“上帝划分性别,却无法划分感情。我爱你,不是出于信息素的吸引,不是出于渴望繁衍的本能,也不是出于同类的互相慰藉,更不是出于对生活的权衡和妥协,仅仅出于我对你无法克制的冲动,出于你对我无法言说的吸引,出于你已经是我生命中最难以割舍的一部分。我想和你一直长久地走下去,直到我们都闭上眼睛、埋到土里。所以我现在问你,阿栀,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阿栀本来以为哭的会是白叶,没想到自己先想哭了,“你搞什么,说这么多,显得我好敷衍了。”
“因为我也早就想对你说了呀,我早就把你当老婆了,我也准备了好久呀。”
阿栀伸出手让白叶给他戴上戒指,白叶说:“你还没有回答我!”
阿栀忙说:“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我早就说了我爱你。”
两个omega诡异地面对面跪着,在寂静的旷野里执手又哭又笑。
两个人躺进帐篷,阿栀摸着手上硬硬的小环,还有些不真实,他戳了戳白叶,“你说你也准备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白叶说:“我从家里跑出来,打算去找你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你还去买了戒指?”
“不是戒指,是一对翡翠手镯,我外公留给我的结婚礼物,存在港市的私人金库里,连我爸爸都不知道,当年和陈遇泽结婚的时候也没有拿出来,我把所有人改成了你的名字。”
“那得有多少钱?”
白叶想了想,“不知道,因为没有估值,上一次拍卖了一个品相不如它的,大概有两千多万。”
“艹,”阿栀真实地为有钱人的生活感到震惊,“这样看来,就算你和陈遇泽离婚,你外公留给你的东西也能让你过得很好。”
白叶叹口气,“可是他给我这些东西,不是为了让我走到离婚这一步再拿出来维持生活的。”
“可能他也有这个忧虑,所以才会留给你。”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阿栀倒是对白叶的赠予没有多少想法,“我们结不了婚,我吃你的软饭就够了,这样的贵重的东西,加我的名字也没有什么用啊。”
白叶转过来古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说好的都给你就一定会给你的。”
阿栀笑了,“心意领了,足够了。你还能怕我跑了不成,我连火车都坐不了。”
白叶顿了一下,这才发现问题出在哪,“上次给你签字的文件你没看吗?”
阿栀警觉起来,“什么文件?”迷迷糊糊记得发情期的时候做爱做到脑子都晕了,白叶问他会不会写字,然后还说不能把“栀”写成“之”,然后一直哄他写,两个人的体液把纸都差点打湿了……所以是签了什么东西?
白叶叹口气,“你没有身份当然送不了,但是有身份就不一样了呀。我找的omega协会帮你办的身份证明,都寄到家里去了。明天等警察局上班然后去给你办户籍,你跟着我一起把户口迁到滨海的住址上……”
“等等……”阿栀彻底蒙圈,“为什么又到滨海去了。”
白叶气呼呼地翻过身,“你一点都不上心!”
阿栀从后面抱着小omega,小心地哄:“我发情期,脑子里除了你,哪里有别的东西?我要是答应了你什么东西,不记得了,我也不会不认呀。别生气了宝宝。”
白叶摸着手上的戒指,愤愤地说:“早就知道你不记得了,在床上的时候你就说要结婚,那会儿就告诉我戒指还在小温那儿,让我等等。你还说我们一起私奔,我问你去哪儿,你说你没有看过海,想要去海边,不然我怎么把房子买在滨海?结果你这个坏omega,发情期一过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阿栀从后面凑上来吻他的后背和脖颈,“原谅我宝宝。”过了一会儿,白叶感觉自己后颈传来湿意,他惊讶地回头,却被阿栀固执地抱在怀里不让转身,“我爱你。”他听见背后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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