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柳叙白很快就认出了眸子的主人,他身体僵直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扶光剑应声落地,嘴唇颤抖着微张,想要脱口而出那个人的名字,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万般情绪哽在喉头,硬是宣泄不出来。
“琅環君?琅環君!”沈凛被柳叙白的反应吓到了,方才那般严峻的情景都未能让他如此失态,这灰袍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摇晃着柳叙白的身体,但柳叙白此刻还深深沉浸在惊愕之中,不能自拔。怎么会……怎么会……柳叙白口中喃喃低语着这一句话,这眼睛与声音,他不会认错,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对方甚是满意柳叙白现在的状态,这正是他想要看的。灰袍人一步步向柳叙白逼近,声音冰冷道:“如今,我再问你一次,你欠的孽债可曾还清了吗?”
第十八章并蒂双生
“过去种种,皆在含光境内做了清算,你若觉得不够,现下我就在此,想怎么处置,悉听尊便。”柳叙白神情涣散,言灵咒将他心中的愧疚无限放大,此刻他已放弃了抵抗,一副坦然赴死的状态,但是他依旧没有忘记一旁担心他的沈凛。
“他与此事无关,你莫要难为他。”
“你是不是淮……”
“闭嘴!”柳叙白还未讲话讲完,对方便怒不可遏叫骂了起来。
“柳叙白,别以为你藏的很好,我告诉你,凡事都有代价,其他的我且不管,但是这一笔,你还不清!”
“若不是我还有任务在身,今日就同你好好算算。”
沈凛不知道柳叙白和灰袍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从灰袍人的字里行间大概可知,柳叙白曾经似乎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但是他想不通,像柳叙白这种温柔体贴的人究竟做了什么,值得让灰袍人如此执着的想要令他身败名裂?
“我自然不会迁怒与他人,何况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匪浅。”
灰袍人笑着看向沈凛,沈凛被灰袍人注视的十分不适,他拔剑挡在柳叙白身前,他知道自己与灰袍人之间的修为差距,但他不能放着柳叙白不管,正如当初柳叙白护着自己那样。
灰袍人看着沈凛要与自己鱼死网破的模样,用极为难得正常语调问道。
“他值得你这么以命相护吗?”
沈凛紧了紧手中的见,朗声答道:“当然。”这二字铿锵有力,反倒让灰袍人陷入了沉默,手中原本捏紧的金羽翎也缓缓放了下来。
“他是我师尊,我自是要护他周全。”沈凛眼神中充斥杀意,他早已对这个灰袍人厌恶至极,柳叙白在他心中是不容玷污的存在,就算他深犯恶逆之罪,他也不允许任何人置喙。
灰袍人听到沈凛的话,冷哼了一声,“你让开,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报应。”见沈凛没有丝毫退让之意,灰袍人不耐烦的说了句“碍事。”
然后将手中的金羽翎相继掷出,沈凛正欲以剑相迎,但附着魔气的金羽翎他若接下怎可能毫发无伤,一旁一直失神的柳叙白看到沈凛如此,本能的跃身上前将沈凛推开,三道金光闪过,柳叙白避无可避,硬生生用身体接下了金羽翎的攻击。
金羽翎锋利,一瞬间便贯穿了柳叙白的身体,钉在一旁的石壁之上,血液从他破碎的衣服上快速渗出,“咳……”柳叙白只觉得喉间腥甜,随着他一声轻咳,鲜血便从嘴角涌出。
“琅環君!”沈凛发出一声惊呼,立刻跑过来扶住他,伸手想要按住他在淌血的伤口,但无奈伤得太深,鲜血从沈凛的指缝溢出,他没有学过治疗之法,此刻除了着急慌乱,他什么也做不了,心急如焚他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身体的疼痛让言灵咒暂时失了效,柳叙白大口的喘着气,意识也逐渐冷静下来,“不哭了不哭了,为师没事。”他知道沈凛定是吓坏了,不顾自己还在作痛流血的伤口,赶忙安抚他。
“真是扫兴……”灰袍人似乎被他们二人的行为弄的丧失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挥挥衣袖收起纵偶丝和金羽翎,而后走到柳叙白身前,一把将沈凛推倒在一旁,立起一道禁制,将其阻隔在外,他抬手捏起柳叙白的下巴,嘲笑了起来:“啧,你弱了不少,可不比以前了。”
他扯着柳叙白后脑的头发,让其抬起头,继续道:“真好看,同以前一样美。”说完,便将脸凑向柳叙白的唇,似乎打算亲吻一番,手更是直接拉扯起了柳叙白肩头的衣物。
“你别碰琅環君!”沈凛看着柳叙白没有任何反抗,心急如焚,此人一看就对柳叙白图谋不轨,是伤的太重还是受他胁迫,柳叙白怎么都没有反应任由此人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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