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抓捕的那些朝堂高官,他们贪污索贿的账册,全都是用白米黄米来代指白银黄金,他对此早已熟得不能再熟。
“黄米是黄金?白米是白银?我的天……”
姜破虏愣了一下,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叹。
若黄米是黄金,白米是白银的话,那账簿上那些人,至少都要收入几百两黄金,几千两白银?
妈的,这些家伙到底是谁呀,胃口如此之大?
“李源,工部员外郎。”
“赵芳奇,五城兵马司督管。”
“刘振业,礼部寅宾使。”
“呵呵……一群小虾米而已,真正的大鱼,还没出现呢。”
玄武扫了几眼账簿上的名字,讥讽道。
姜破虏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呆在原地。
一群六七品小官,居然能从锦绣堂支走这么多金银?
几百两黄金,几千两白银啊!
这他妈还仅仅只是一次记录,天知道账簿后面还有没有他们的名字。
姜破虏惊呆了,愣了好一会,一股莫名的心酸,突然涌上心头。
他这个镇北军千户将,戍边十多年,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而他的年俸……只有一百两白银。
他麾下的兄弟们,哪个不是游走在生死边缘?
他们的军饷,一年只有三十两!
“凭什么!”
姜破虏低喃一声,心中莫名委屈。
……
林溪县衙。
火光星星点点,虽不至于亮如白昼,却也照得县衙清晰可见。
县衙内的白莲教徒根本不在乎,这么做是否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在他们看来,整座县衙都已被他们攻破,眼下只差找到县令,便大功告成。
寻常的百姓大晚上又如何敢靠近官老爷的地方?
刷!
忽地,有细微风声拂过。
挂在廊檐下的气死风灯笼,轻轻摇晃了一下。
院内的白莲教徒们,似还在搜索,并无人发现异状。
洛珩不费吹灰之力,便已靠近县衙大堂。
大堂内燃着灯烛,影影绰绰。
“又有何事……嗯?”
端坐在太师椅中的陈澜还在假寐,听得细微动静,面露不悦神色。
但很快,他似察觉了异状,豁然睁开双眼。
一道身影,跃入他眼帘。
青衫布衣,身姿笔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大堂门口。
“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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