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站起身来,准备趁人不注意溜出礼堂。
刚回答完问题的苏诀顿了下,他没马上回答下一个问题,而是就着打开的话筒,张口道:“那位女生,我突然想到个问题。”
猫着腰准备溜走的林欢头上突然打了一束光下来。
她愣在原地,半晌后还是抬起头,站直身体,看向苏诀。
周遭的人好像凭空蒸发了似的,偌大的礼堂里,只留他们两人。
一声轻笑从苏诀喉咙间滑出,他笑着问林欢:“这位女生,你上学的时候,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林欢把长发往身后拢了下,闻言,思绪被放回那个他们初逢的日子。
有些杂乱的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今天,苏诀第一次提问。
他们转身过去,看见站在那里的女人高挑又漂亮。
时逢盛夏,她着一条过膝长裙,上面是绽开的红玫瑰,露出一节白皙纤细的小腿,黑色高跟鞋的绑带衬着红色玫瑰,愈发明艳。
他们只见漂亮的女人笑了下,张口道:“当然喜欢过,我上学的时候喜欢我高二转学过来的班主任。”
礼堂里的声音有些压不住了。
林欢顿了下,接着道:“他还是我的数学老师。”
台上的苏诀像是被她的话勾起兴趣一样,追问道:“那你数学成绩应该很好吧?”
被戳了痛处的林欢舌尖扫过齿间,贝齿轻阖:“还行吧。”
也就高考数学59分的水平。
被某人的大言不惭噎了一瞬的苏老师咬了下牙,没敢再纠结林欢的数学成绩问题,只问她:“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问到关键节点,下面来听讲座的学生,生出一种场景一换,他们像一群窝在瓜田里吃瓜的猹。
谁想到,只听那女人不徐不疾地答道:“还行,现在是我男朋友,但他还在追我。”
不知哪个勇士蓦地爆了句粗,显出些痛心疾首的意味来。
妈的,老天是真没天理,那么漂亮的美女怎么也是有男朋友的。
还要不要人活了。
台上的苏诀不知什么时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闻言只是微微弯了唇。
眼神是无边无际的温柔。
讲座好不容易结束,学生三两结伴在校园里走着。
林欢避开人群,走到背后那棵姻缘树旁。
她做贼似的,手指倏地伸去个只有自己知道的方向,从后面拽出个卡片来。
上面挂着个信笺,过塑的信笺上是她毕业那天写在上面的一句用英语表达的数学情话。
她在仅有的青春时光里,循环往复思念着一个站在梦境深处的人,一遍一遍,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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