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大太太让您今晚去跪祠堂半个时辰,给林姨娘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陆妧夕没吭声,摆了手。
动了胎气倒是真的,据说是都见血了。
这才有孕多久,已经动了两三次胎气。
再动胎气,只怕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汀玉面露担忧:“太太。”
又要跪祠堂。
每回跪祠堂,太太的膝盖就青紫得不能看了,连着今日走路都不舒服。
陆妧夕斜睨一眼汀玉。
“我为何要跪?”
“给一个妾室跪祠堂?”
“笑话!”
可不就是笑话,而且她这个笑话还闹了五年,五年也没换来丈夫独一无二的偏爱,只有丈夫次次指责自己不够包容的怒气。
“汀玉……我曾在……那本书上见过一句话:‘郎君的魅力在于妻子的想象。’现在想来,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陆妧夕的话停了两回。
那本书,是在天子书房里的从西域传来的书籍。
这句话使她受益匪浅,更是今日的豁然开朗,一扫过去的阴霾迷雾。
孟时淮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优秀、那么孝顺、那么疼爱自己……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心动时为他找的借口罢了。
但心动不在时。
缺点便暴露在日光之下,叫人一览无余。
*
午后
礼部今日的任务倒是完成得快。
五品员外郎的花翎捅了捅孟时淮的手臂:“去吃一杯如何?”
孟时淮笑着颔首:“自然可以。”
下属花翎虽说是五品员外郎,比自己大了四岁,今岁二十又九,即将踏入而立之年,但看上去风度翩翩,像极了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最关键的是,他是自己同品礼部侍郎花夏的族人。
范阳花氏的人。
孟时淮上了花翎的马车。
不自觉回想了一下适才见到的马车模样。
车表装饰着金制雕刻,华丽异常。
车门前悬挂着两盏镂空竹雕灯笼,想必这个灯笼会随着马车的行驶而左摇右晃。
拉车的马有两匹,形体俊美健壮。
马蹄嘚嘚地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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