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得跟琳琳和思思透个气,让她们心里有个数,别到时候乱了阵脚。”
“你就跟她们说‘闺女啊,咱家可能要分家,你们心里要有准备,别到时候跟着瞎掺和,听娘的安排。’”
“二伯嫂,咱们都是女人,知道走这一步难但只要一家子齐心,不偷懒,肯定能把日子过好的。另外,你自己也得存点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
苏盼盼补充地说了一大串。
“盼盼说的对,你先按她说的谋划。”王荷香和林秀娥也跟着赞同。
沈氏连声道谢,害怕被婆母发现她出来太久了,说完便告辞匆匆离开了。
刚刚听着苏盼盼有条不紊地给沈氏出谋划策,婆媳俩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震惊的神色,佩服苏盼盼如今能思虑这么十分周全。
王荷香拉着苏盼盼的手,凑近她说道:“盼盼啊,有件事我们得跟你讲讲。那周有粮他们家去年不是搬镇子上了嘛,他那个宅子,可以出租也可买卖的,他叫我帮他打听有谁需要买宅子的。可如今这年头,谁手上还有闲钱买他这宅子嘛,所以一直空当着。”
林秀娥在一旁赶忙补充道:“我们担心你不一定想和秦有文一家子成为邻居,所以刚刚沈氏在的时候,没敢提。”
苏盼盼面露惊讶:“难怪我搬来这么久,都没见隔壁有什么人。”
王荷香叹了口气:“是啊,这事儿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要是你想帮沈茹,乐意和她做邻居,那你可以给她说道说这事!”
林秀娥也跟着点头:“对对,盼盼你可得想清楚了。”
“诶,谢谢大娘和秀娥嫂了!看情况吧,我二伯和二伯嫂他们人不坏,就性子软了些。她如今过来找我说想分家,我是万万没想到的,估计也是没法子过,不得已。”
“时间不早啦,我们还得去忙活呢!你啥时候要翻地直接来我院里牵牛就行,我等会儿跟我家老头子说一声。”王荷香和林秀娥也起身告辞了。
回去路上,王荷香满脸的不可思议的和媳妇议论:“盼盼如今怎么瞅着和过去不一样呢!想当年,遇到事儿就吓得躲在角落里,哪有半分主意。如今竟能说得这般头头是道,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林秀娥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盼盼以前唯唯诺诺,没个主心骨。现在这一番话,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这见识和谋略,我们这些长辈都自愧不如啊!”
“是啊!””王荷香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盼盼以前总是低着脑袋,不敢与人直视,说话跟只蚊子一样,细声细语的,遇到问题就慌了神,只知道哭。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敢有自己的想法。”
林秀娥不禁感慨:“谁能想到哇,如今竟然变得这么有主意,这么会谋划,肯定是被那可恶的赵氏给逼得给变了!”
“这丫头,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也是够可怜的!同是女人,理解这种苦,咱能帮衬着点就帮衬着点。”王荷香满是同情的语气,说完还拍了拍林秀娥的肩膀。
……
沈氏回到家中,正巧秦有文从外面干完农活回来。
她赶忙迎上去,接过秦有文肩上的锄头,说道:“累了吧,我去给你倒碗水。”
秦有文闷声应着,坐在椅子上,捶打着自己的腰腿。
沈氏递过碗,环顾四周,看眼下无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有文,猜猜我去谁家了?”
“今儿我去盼盼那儿了。”
秦有文喝了口水,抬眼问道:“去她那儿干啥?”
“还不是为了分家的事儿。让盼盼给咱出点主意。”
秦有文一听,脸色一沉:“分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沈氏赶忙说道:“有才,那咱总不能一直这么憋屈着过吧!咱也不能不为两个闺女考虑啊!”
“我看人盼盼给给出的主意挺好的。”说完又凑到秦有文耳边低声细语,“盼盼让我先悄悄记下家里的钱财田产,再到村子里能说的上话的长辈那里多走动走动,确定分家,就提前把我那些首饰先当了,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要是真分家了,租个宅子,买点田产,做点小营生都可以,也不至于没个落脚的地。”
秦有文哼了一声:“这丫头,主意还挺多。她和孩子过的怎么样啊,她不计较我们和娘泼粪的事吗?”
沈氏轻轻捶了一下秦有文,嗔怪道:“弟妹心善,说了不计较那事儿,知道我们也是无奈。她带着孩子虽说辛苦,可也把日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屋子里面干干净净的,盼儿早上还给孩子做的粉条吃呢,闻着可香了!”
“你说咱这日子,一年到头,吃过几回粉条啊!每次有点工钱和卖谷子的钱都被娘给把着。……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琳琳和思思瘦成那个样子,想搞几个鸡蛋给她们补补身子,娘都不让,院里那两只鸡下的蛋全给她自己和秦朗吃了。难道没生男娃,鸡蛋都不给吃了。”
“琳琳和思思那么懂事乖巧,干的活那次不漂亮,看看妍妍和秦朗,干活就知道偷工减料,赵氏睁只眼闭只眼,搞的琳琳和思思天天给他们擦屁股,你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一下孩子啊。”
“琳琳也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娘现在敢偷粪,以后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名声败坏了,以后谁敢上门提亲,你想耽误她一辈子吗?有文,咱不能这样犹犹豫豫下去了,得为自己的日子做打算了!”
沈氏把这些年的不满说了个几箩筐,要不是怕秦有文不高兴,她还能连续不停地说上三天三夜。
秦有文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可这毕竟是分家,不是小事情。”
其实,秦有文听了沈氏这一番话,心中是有所触动的,他又怎会不知道娘的偏心呢?每次田里的重活皆安排给他,而家中但凡有什么决策,只要大哥秦有钱表示反对,娘也跟着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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