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清甜的声音唤回了樊季的思绪,曲之微狡黠一笑,“多亏了包子老板,不然咱俩怎么能认识呢?”
她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长长的横板上,眼神低垂。
“我后来又去见了包子老板,”曲之微的表情变得很平淡,但声音又含着点忧愁,“他卖的包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了。”
“可我见到包子老板时,他快死了。”
老人家的手像一块没有水分的树皮,贴在嶙峋的瘦骨上,曲之微摸着都要落泪。
“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也没攒下什么钱,”她说着别人的故事,自己的眼泪却要落下来了,“儿女也被当地的财主害死了,临到死,他都念叨着孩子们的小名。”
“我是看着他咽气的,”
“我做了他半天的女儿,给他收了尸。”
“我还打算给他立个碑,就在城附近,如果我还在,每年过节就回来给他拜一拜。”
“但官府来了人说没地方埋,叫我把他烧了。”
“我又给他捡了骨,”曲之微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埋在了青山脚。山头太高太冷,老人家住不习惯。”
“但是做完这些以后,我的心里又空荡荡的了。”
她侧过头,看着自己的爱人。
“我去的城里,人不是人。”
博硕肥腯的老鼠挥舞着长鞭,压榨着和包子老板一样的百姓。
樊季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有些惊诧:“之微,不可。”
“修道之人,少牵连凡人的因果,这样在渡劫时才能——”
“才能如何?”曲之微眉眼带着他看不懂的神情,“小鸟,我不渡劫,”
“我要渡人。”
……
樊季心想,之微的运气的确很好,遇见她后,连带着樊季的运气也好上了一些。
那年相识后,两人并未一同前行。在某次他拖着条瘸腿沿街乞讨时,他被一个打扮得风清月朗的男人捡到。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时常觉得自己在做梦。
风清月朗的男人叫尚启寒,是修仙界的剑宗宗主,一生修习无情道。传闻他已经卡在渡劫期数百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迎来飞升雷劫。
当然,这不是樊季此刻要考虑的事。
他被尚启寒作为亲传弟子收入门下,和尚启寒一样,修习他独创的无情剑道。尚启寒告诉他,他根骨尚佳,无情剑道最适宜他修行,只要听话,来日飞升不成问题。
尚启寒待他极好,就算樊季自幼混在凡人堆里,也对尚启寒抱有敬意与感恩。
就连‘FanJi’这个名字,也是尚启寒赐给他的。
“师尊,‘无情剑道’,”年幼的樊季迟疑道,“必须无情吗?”
尚启寒:“乖徒,大道无情,若想得道飞升,自然需要断情绝爱,但——”
男人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但无情剑道的道侣除外,她值得你交付所有的爱。”
后来,在宗门大比上,他作为大师兄夺得头筹,享受数万修者的艳羡目光时。
唯有一人,
“呀,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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