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孙承宗颇为惶恐地赶紧离开座位,也一躬到地,疑惑地问:“殿下有事请吩咐,何必对臣行此大礼?”
朱常洛继续躬着身子,有些无奈又惶恐:“事关本宫父子三人安危,本宫不得不郑重其事。”
孙承宗赶紧双手扶起朱常洛,把他安置在座椅上,才说:“臣洗耳恭听。”
朱常洛焦燥而又急促地说:“父皇龙体近来日渐衰弱,本宫却觉得危险日近。”
孙承宗微微点头:“此话有一定道理,但郑贵妃母子有回天之力吗?朝中、后宫支持殿下的大有人在。”
朱常洛却坚定地摇摇头:“本宫深怕皇上关键时刻会改主意。前两年,李太后薨逝之前,曾写下遗嘱,命令皇上立本宫长子朱由校为皇太孙,早日出阁读书,以断绝郑贵妃母子的妄念。”
孙承宗点点头:“臣知道,此事已经记入皇家档案。”
朱常洛忧思重重:“此后,几十位大臣多次上折要求执行李太后遗嘱,却多次遭到皇上严厉斥责。看来,不仅朱由校不能立为皇太孙,本宫的太子之位也恐怕坐不长久。”
朱常洛说到此处,忽然离座直挺挺地跪倒在孙承宗面前,颤声说道:“朝野皆知,师傅榜眼出身,武功超群,且有经天纬地之才,危难之时请保护学生父子三人安全。”
孙承宗立即跪倒在地,拱手道:“臣与殿下既有君臣之大义,又有师生之深情;万一有变,当不惜肝脑涂地全其情义。”
朱常洛眼睛一亮,满怀深情地对孙承宗拱手。
师生二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孙承宗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到座位上坐好,说:“微臣开讲《郑庄公克段于焉》。”
朱常洛也坐到座位上,从眼前的一摞书中,抽出《左传》,翻到《郑庄公克段于焉》一页。
慈庆宫正门外两个腰挎宝剑的守门净军,似乎都有些犯困,一边一个抱着膀子靠在门框上打瞌睡。
忽然,从拐角处巷道里窜出来一个彪形大汉,手持齐眉短棍却身轻如燕,只跃了两跃,便到了慈庆宫正门。
一个打瞌睡的净军,似乎听到了点什么,一激灵刚睁开眼,却见那彪形大汉的齐眉短棍,带着风声砸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这净军慌乱之中只喊出了两个字:“有刺……”
没等这个守门净军喊出“客”字,彪形大汉的齐眉短棍,已经狠狠地把他的天灵盖砸开了花。
另外一边打瞌睡的净军醒了,彪形大汉顺势一抡齐眉短棍,正好砸在他的左耳门上,他哼都没哼一声,便顺着门框出溜到地上。
慈庆宫掌事太监王安端着托盘,正要往偏殿内送茶水,隐隐约约听见正门口有人喊:“有刺……!”
王安心思极快,眼珠一转,立即手一翻把托盘中的茶碗倒在地上,手执托盘当盾牌站在偏殿门正中,口中大呼:“有刺客!”
王安话音刚落,就见孙承宗一个箭步窜出殿门,镇定地问:“刺客在哪里?”
没等王安回答,彪形大汉已经手持齐眉短棍冲到偏殿门口。
孙承宗毫无惧色,迎上前去,厉声喝道:“大胆狂徒,想干什么?”
彪形大汉并不搭话,抡起齐眉短棍,一个泰山压顶砸下来。
孙承宗身子稍稍往侧后一闪,齐眉短棍砸空了,彪形大汉的身子往前一倾。
孙承宗顺势一脚将彪形大汉踹倒在地,又将大汉的齐眉短棍夺过来,右脚踩住大汉后背。
王安见只闯进来一个刺客,而且已经被孙承宗踹倒在地,便跑过去用托盘按住刺客的脑袋。
闻声赶过来的四个慈庆宫护卫,立即掂起刺客,绑了个结结实实。
此时,朱常洛从偏殿里走出来,看了王安一眼。
王安立即从一个护卫腰间拔出宝剑,狠狠地骂刺客:“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刺杀太子,老子要你的狗命!”
只见王安宝剑一挺,就要刺穿刺客的左胸。
就在宝剑离刺客的左胸还有三四寸的刹那间,孙承宗飞快出手一推王安右手,宝剑刺空了。
王安有些恼怒:“孙师傅,你干什么?”
孙承宗反问:“现在杀了刺客,就无法查出幕后主使,岂不便宜了他们?”
朱常洛这才说:“把刺客押到东厢房去,烦请孙师傅和王大伴盘问一番,再奏报皇上,请旨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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