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正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看见他抻手抻脚伸了个懒腰。陆珩低头望着它,想到早已出门的简洵,眼眶发酸,把它抱到胸前,躺上沙发,看着雪白天花板。
本来,他只想搂着肉肉,跟肉肉说会儿话,谁知说着说着,竟是越来越难受,翻身无声地哭起来。
肉肉贴着他的脸,察觉湿意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似是感受到他情绪的低落,毛茸茸脑袋往他颈窝拱,“喵喵”轻唤。
大半个下午,一人一猫就这么窝在沙发上,萍姐看着也不敢来搭话说什么,心里期盼着洵仔赶紧回来。
傍晚五点时,家玄关处有了动静。
萍姐在厨房听见动静不过才转身,那头陆珩像是一直在竖着耳朵等,几个箭步已到家门口。
简洵推门而入,鞋还没换,先看见陆珩挤出的笑脸,“老婆,你回来啦。”目光在陆珩红肿的眼皮上顿了顿,他没有吱声应,兀自换鞋,放下手头的东西,绕过陆珩往主卧走。
高高大大一个人被他忽视、绕开,陆珩呆了呆,没有气馁,小跑追上他,在主卧门前将他挡住,笑着又叫,“老婆,你怎么不理我?”
他跟个牛皮糖似的,简洵眉梢微表情有了些变化,恼的,挑了挑眉,仍旧没说话,转向客厅走。
这一次,陆珩反应更快,几步直接横挡在他面前。简洵往左他往左,简洵往右他也往右,犹只挡道的大型犬。
简洵彻底被他惹毛,顾忌阿姨们,低声喝他,“陆珩,你到底想干嘛?”
老婆竟然连名带姓地在吼自己?陆珩微微睁大着眼睛,一时心里只有这句话,没出息的,没消肿的眼皮迅速泛红。
“老婆,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哽咽加重着他语气中惊慌与害怕的浓烈程度。
一时之间,简洵真有种拳头捶进棉花的无力感,看了眼厨房方向,拽过他往次卧走。
门一关,他就撒开了陆珩的手,在软沙发坐下。夕阳橘色的光投进室内一角,是块不规则黄色光斑,陆珩就站在这光斑不远处的门后,无声流泪。
气氛是对峙方有的压抑沉默。
不知过去几分钟,简洵先败下阵来,站起身绷着脸,抽了纸巾把他拽过来,一点点给他蘸眼泪。
陆珩两手情不自禁抓着他大衣两侧,仰着头,眼珠犹高透清澈玻璃,纸巾一边蘸,一边有泪不断涌出。
“我下次再也不一个人偷偷看那种视频了,老婆,你不要讨厌我,我怕,求你……”
“下次不一个人偷偷看?怎么?你还想有下次?下次是不是就要拉着我跟你一起看那种视频了?”简洵见那眼泪怎么也蘸不尽,又听得他口中“求”字,心里似被这字眼刺了一下,手上动作顿了一顿。
“不不!不是的,老婆,我再也不看那种视频了。”陆珩侧身把床上平板拿过来,递到简洵面前,“老婆,给你检查,我已经把视频全部删掉了。”
“全部?什么意思?这平板里除了那部还有别的?”
陆珩觑着他脸色轻轻点了点头,紧跟着马上举起手,作发誓样,“但是!我都没有点进去,我直接通通删掉了。”
“没点进去你怎么知道是那种内容?”
“那个……封面就已经是……所以我才知道的……”陆珩受着他刀般锋利注视,声音越说越低,期期艾艾抓住他的手,“我真的没有再看……”
简洵信他没有再看,但想想之前他存这么多视频在平板里,随时以备欺负自己让自己“学习”,实在不是个好东西,甩开他的手,上床不肯搭理他。
陆珩自个儿呆呆坐了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跟上床从后面抱住简洵,低声下气地“老婆老婆”唤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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