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堂,祁老夫人左顾右盼,一脸沉色,直至裴祁川出现,方才松口气。
“兵部侍郎的事,可是知晓?”她问。
“是。”裴祁川端正立于堂前,一张自持的清冷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
祁家军威名显赫,战功累累,这天下任何一个人都不愿叫他们流落民间。
更不虚说当今圣上。
边境现下数次进犯。
他需要祁家军,更需要祁家。
所以就算这次马球会他顺利掩盖锋芒,之后信王乃至太子也必会找机会将他拖出。
“如何打算?”祁老夫人神情严肃。
“祖母,父母之愿并非我愿,孙儿信佛,只想保护黎民百姓,别的,绝不参与。”
裴祁川表情坚决,铿锵有力的用词句道明,以来推开祁老夫人无畏的念想。
老夫人母家姓萧,太子妃也姓萧。
圣旨到来前,萧家已与老夫人传信。
“糊涂。”祁老夫人手拍梨花木做的围栏,雍容华贵的脸上善意不在,蹙眉时头上的华贵珠钗摇晃作响。
萧家何等本事?
祁家势力日落沉西,若能靠上他们,日后于朝廷上也不必胆战心惊。
裴祁川暗眸微沉,坚守自我,不作回应。
拥兵将族站队,重罪。
此时帘门外,盛琳琅怀揣着欣喜相告。
“祖母,夫君,宫里的王公公来了!且等二人呢!可快些出来。”
裴祁川于祁老夫人因而相视,迅速走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全府人跪拜后,王公公笑眯眯将圣旨递给裴祁川,“祁世子,三日后觐见时可好好表现,皇上与你多年未见,着实想念。”
“可想老国公。。。。。。”
王公公尖嗓提及伤心事。
国公府不免沉入往事的暗影中,气氛异常沉重,祁老夫人脸色一灰,原本想说的话堵在最终,憋不出声响。
整个国公府都知道。
祁老夫人最听不得老国公三字。
裴祁川握圣旨的手缩紧,眼下红痣漫出暗色,淡漠抬眸,“王公公,红尘往事,不必再提,烦请皇上放心,祁家军自当衷心。”
天子身居高位,用人却不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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