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真的是有爪子的猫啊!”躲过毁容攻击的游仕德,大叹好加在。“你真是有够野的!”
“好说!”她给他一记有点狰狞的甜笑,然后趁他措手不及时,踩他的脚。
“噢——”没料到阮若岚有这一记阴毒招式,他闪避不及,但死了也要拖一个垫背的,他握住她手腕,施力一拖,两人双双倒在轿车的引擎盖上—— 女上男下的姿势。
太亲密了,身体紧贴着身体,呼吸不禁急促起来,体温持续升高,两人都察觉到,这很不妙。
先是了解彼此的身体才认识对方——这样的交往关系,不正常,但一触即发的热情,难以抗拒的性吸引力,流转在两人之间。
急促的呼吸,紊乱的心跳,胶着的视线,全为眼前这个人——
他为什么可以笑起来这么温暖?但任课时却是认真得让人难以亲近,不在学生面前,他总爱欺负她、逗她。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可爱?娇小纤细,不说话静静坐在一旁时,环绕着恬静的氛围,但瞪向他的眼神却是倔强不认输的叛逆。
原本只是一夜情,没有深入了解,以性开始,以性结束,那一夜只是人生中一小段插曲,然而没想到那夜有了延续,模糊不清的五官清晰了,还有了个性。
“我……嗯,没事。”阮若岚红了脸,笨手笨脚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扭动身体时,不意引起来他压抑的轻喘。“呃?”
游仕德深吸口气,逼迫自己冷静,压抑将她带到怀里的冲动,反握着她肩膀,一鼓作气的推开。
“若若,上车。”他声音很低沉,很压抑。
那股两人尽量避免的尴尬,又再度蔓延开来,想忘却抹不去,时间太短,回忆太清晰,他们不是陌路人,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尴尬的垂下头,慌乱得像受惊的小白兔,匆匆奔至副驾驶座旁,不敢再看他一眼。
猛然撇过头,围墙那头有个人影,一闪而逝,她怔楞了一会儿,眨眨眼再看仔细,但什么都没有。
她最近常常看到莫名其妙的影子,是眼花了吧?
阮若岚的怪异,引起游仕德的注意,他顺着她视线多看两眼,一股违和感浮上心胸。
“快上车,吃完饭你还有工作要做,别想偷懒,门都没有。”嘴上说着机车欠揍的话,但心里却想着有件事情,他必须要问个清楚。
阮若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很烦耶!”
很好,把刚才的尴尬都化解掉了,算他有一套。
就算父兄不在,她的生活一如以往,没什么分别,一样得在六点以前回家,不过以前是她自行回来,还可以享有一会儿独处的时间,但是在游仕德的监视下,她是被他送到家门口。
他还把爸爸买给她的小车没收,害她得靠他接送才能上下学。
“气死我了,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这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谁叫她玩过头,有把柄在他手上呢?
回到家,在玄关脱下鞋子,随手将书本丢在客厅茶几上——家里没大人,她可以随便。
哼着歌,打开电灯,她拎着大门钥匙走进屋子里,没注意一道黑影闪过客厅,她全身放松,走向客厅,看见答录机有几个留言,她按下播放键。
多半是订报推销的电话,但其中一个电话录音,让她……毛毛的。
站在答录机旁,重复播放那段长达两分钟,却完全没有声音的电话录音……
“是打错……吧?”她甩甩头,拍拍自己的脸。“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回到自己房间,先进浴室放水,再回到房间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卸妆,脱下衣服裸身走进浴室,决定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一双粗砺的手,爱怜地抚摸她放在床上的衣物,丝质布料滑落掌间,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那手颤了颤,忍了又忍,将手伸进夹克口袋,取出一只牛皮纸,放置在她散落的衣物间,然后轻声轻脚的离开。
三十分钟后,直到皮肤都泡得发皱了,阮若岚才心甘情愿地从浴缸起来,套着浴袍走出浴室,哼着轻快的歌曲,略略偏头擦拭头发。
她坐在梳妆台前,拧干水份的黑发披在肩头,衬得她荏弱娇小。
顺手取过一瓶身体乳,挤在掌心搓揉均匀,涂抹在细致的肌肤上。
“咦?”她从镜子的反射中,看见床上那突兀的一抹黄。
她不记得有这个东西,她什么时候丢到床上的?
“我太粗心了。”她转身,拿起那只牛皮纸袋——是被封死的,摸摸厚度,是一叠纸,而且署名给她,没有寄件人地址,她想也许是哪个男学生偷偷塞给她的,便拆了开来。
一张张照片,跃于眼前,主角都是她。
在校园里跟朋友聊天时,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落寞;走在朋友身后,抚着头发望着天空的神情。
她孤单无生气的背影,茫然的眼神……原来她掩饰得不好,差劲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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