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了那天午后,她睡醒惺忪地跪在软塌上,趴在窗沿前跟他说话的样子。
姜辞仍是推辞:“我知道这餐厅是什么性质,会去的是些什么人。你把它送给我,你不怕他人非议,但我可经受不住。”
“姜小姐日后必将大展宏图,有何经受不住。”边策继续提点:“从前会去那儿的人,往后还会去,过去他们与我是什么关系,往后跟你就是什么关系。你用与不用,听与不听,自个儿权衡。”
“我们……”姜辞欲言又止。
边策替她说出口,“我们俩的关系究竟是个什么名目,你来定。我这儿的口径永远跟你保持一致。”
还能是什么名目?在一起时关系没摆上台面,分开后更不必以旧情人相称。
就当一场荒唐,一场热闹。
人生本该繁花似锦,中途开一朵玫瑰再凋零,再寻常不过。
少女姜辞的瑰丽之梦,终究是镜花水月。小猴子打捞不起来的月亮,她也没能捞起。
这就是宿命。
姜辞心力全无,靠在椅背上,神思飘远。
突然,她抬手摸她空空荡荡的脖子,她的项链好像忘在了他的浴室里。
车在这时停下。
月远、林静,边策熄了火,沙沙风声入耳。
黑暗中,边策朝姜辞伸出手。姜辞低头,他送她的钻石项链跃然他掌心。
她明明不爱钻石,这明明只是他随手买来的小礼物……
她伸手去拿,指尖触到他手掌,他突然回握住她的手。
边策松了安全带,平静看向没有路灯的夜。
姜辞看他的侧脸,看被他握住的手,喉咙口凭空长出一截玫瑰花刺。
“那晚我到了饭桌上,才知道许穆阳在,我没喝他敬的酒,没应他半句话。从德国回来的第二天,许家来人求我,我晾了那人一整天,至今没给许家回应,往后,也不打算再回应。”边策忽然敛去所有锋芒,缓声开口。他声音浸入这静谧,每一个字都像青玉落入银盘,清晰、明确。
姜辞的心缩成一团皱纸,又迅速散开。圆不是圆,棱角不是棱角,沟壑不成沟壑。
眼前的边先生,竟也不再是“边先生”。
“我跟梁子淳的缘分几年前就断了。外人总爱看热闹,爱添油加醋当编剧,可笔在我自个儿手里。”边策顿了顿,转头看向姜辞,“那间餐厅是我在最有灵感的阶段,耗尽力气做的设计。每个人都有自己偏执的东西,我后来再也没机会没精心去践行自己喜欢的专业,所以那间餐厅就成了我最得意的作品。我买回来,不是为她托底,是为我自己。”
“我从来没跟你提过梁主播。”姜辞乱了情绪,害怕自己中他的“圈套”,口风一转,“我对你们过去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只是不想哪天起床,你人还睡在我旁边,我却从旁人那儿听说,你好事将近。那我成什么了?”
“你跟孟景舟谈婚论嫁的事儿早就传开了,那我又成什么了?”边策自问又自答,“哦,对,我是你的床伴。等你接受了开放婚姻,我就是你正大光明的男小三儿。”
“……”
边策松开手,把项链搁进姜辞掌心,“最深的误会都说清楚了,彼此不留遗憾。往后姜小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吱声。”
姜辞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她不再克制自己想摆臭脸的冲动,冷着脸,提醒边策继续开车。
她说了算,她说了算?
呵……
她脑中心中有一万只蝴蝶在打架,它们都想要玫瑰花,可玫瑰花只剩下花刺悬在她喉头。
再看一旁的边先生,他是阴险狡诈的演说家,讲演完毕,回归本色。今夜为她饮山泉,不耽误他明早起床喝露水。
“我养不起你这么变态的床伴!”姜辞心气实在难顺,忍不住口出狂言:“我喜欢谈恋爱,是因为我喜欢被服务,我从不取悦他人。你没资格质疑我的床品!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这样……你变态,你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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