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巴图蒙克自然不会允许英子独驾一匹马,这几日,英子都得坐在巴图蒙克身前。期间所受的惊吓与苦痛,可想而知。
&esp;&esp;她得在巴图蒙克的怀抱中,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又不能让他察觉她的心绪。这可真是累坏了她。
&esp;&esp;但她又不能不这么做。巴图蒙克与相貌不符的壮硕身材,令她窘迫无比。
&esp;&esp;这几日的迁移,让英子发觉了一些事情。儘管巴图蒙克尚且年幼,他身为大汗的威严,似乎还是不容质疑的。即使是白发飘飘的老将军,也对他恭敬无比。
&esp;&esp;一路向南,天气渐暖,水源与新鲜的青草,也逐渐丰沛了起来。然而,巴图蒙克却没有在此处停歇的意思,眾人也从不质疑他的决定。
&esp;&esp;唯有英子,总感觉一颗心悬得老高,着实不安。
&esp;&esp;这天,英子总算知晓,自己的不安是从何而来了。
&esp;&esp;沿途的景色,日益熟悉。巴图蒙克却依然纵马狂奔,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esp;&esp;「巴图蒙克!」英子急切地回首,对上巴图蒙克漆黑的双眼:「这里我认得,过了那座山岭,便是大同境内了。这儿是大明的疆土,不能在这儿扎营!」
&esp;&esp;「你发现的挺晚。」巴图蒙克嗤笑出声,满脸戏謔地说道:「亏得你还以汪直的亲卫自居,不会武功也就罢了,连自己国家的山川都认不出来。看来我说得没错,你只是汪直的女人。」
&esp;&esp;「这些如何都好!」英子涨红了脸,愤声说道:「不能在此处扎营!这是大明的国土!」
&esp;&esp;巴图蒙克脸色一沉,使劲挥了下马鞭。骏马高声嘶鸣,拔足狂奔,惊得英子险些尖叫出声。
&esp;&esp;看着英子慌乱的反应,巴图蒙克陡然心情大好,猖狂地长笑数声。
&esp;&esp;「我听说,你们大明的宦官,都没了男根。」巴图蒙克将唇覆上英子耳畔,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他要女人做什么?不如,送我也好。」
&esp;&esp;热气拂上英子耳侧,令她心头一颤,一股怒意衝上心头。巴图蒙克这是……又在捉弄自己吗?他对汪直的抵毁,实在令她难以接受,再无法挤出任何虚假的笑意。
&esp;&esp;「住口!」英子回首,直勾勾地望向巴图蒙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再说汪直哥哥的半句不是,我便……」
&esp;&esp;「你待如何?」巴图蒙克歪首,露齿快意一笑,兴致盎然地望向英子。
&esp;&esp;「我……」英子紧咬下唇,双目通红地望向巴图蒙克。她又能如何?身为一名俘虏,她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不够格拥有。
&esp;&esp;巴图蒙克嗤笑出声,不再理会于她,转身下达了命令,准备在前方的山坳落脚。
&esp;&esp;英子愤愤地瞪着忙活的人们。这是汪直用了好多气力,才守住的江山。如今,却有这么许多的外族人,腆着脸在这儿住下了。
&esp;&esp;但她全然没有料到,更加令她愤怒的事儿,还等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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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马蹄声响,稚童的哭声与妇女的惊叫声不绝于耳。「啪」地一声,一颗人头滚落英子跟前。死者犹双目圆睁,似是还想看清这群毁他家园的外族人。
&esp;&esp;「停手!」英子带着哭腔,激烈地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巴图蒙克的怀抱。
&esp;&esp;「但我们需要米粮呀。」巴图蒙克露齿一笑,四溅的鲜血令他兴奋无比:「你睁眼呀!正精采呢!你们明人,各个弱得像家畜似的,任人宰割。」
&esp;&esp;「你们才是家畜!」泪水滑落,英子再顾不上自身的安危,愤声吶喊:「你们泯灭人性!猪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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