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地安慰自己放松,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秦渊这会儿肯定还没有发现我跑了。
前挡风放着开往市区牌子的汽车终于来了,我踏上汽车,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微微拉上些车窗帘,目光紧张地注视着外面。
汽车通过收费站,开上高速,我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一个半小时后,汽车抵达市区汽车站,火车站就在距离汽车站不远处。
我到售票窗口排队买了一张两个小时后发车的车票,开往泸海市,那个传说中遥远又繁华的大都市。
在候车厅找位置坐下,没多久隔壁位置坐下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身材发福,脑后扎了松垮低马尾的中年女人,她和我对视后,操着一口不知道是哪里的外地口音和方言问我。
“妮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手机?我这个手机的网好像坏了。”
她边说边笑着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看了看,发现她的无线网没开,帮她打开后又还给她。
“谢谢谢谢,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不会弄手机,有时候不小心摁到什么东西了自己也不会调。”
“不用谢。”
我继续看向四周。
“你是要去哪里?”
她又问我。
“泸海。”
“哎呀真巧,我也是去泸海,你一个人去吗?”
我回过头,仔细打量她几眼,心里已经警惕起来了,对她说我想去厕所,我要先去下厕所。
我躲进厕所待了一会儿,再出来,那个和我搭讪的中年女人已经不见了。
恰好大厅的电子屏幕上显示我乘坐的那辆列车即将进站,到检票口排队检票,上车。
找到对应的车厢座位坐好,列车还未发车,我看着外面的火车轨道,陌生不安的气氛包围内心。
不敢相信,我逃出来了。
动车发车,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暗,随着时间过去地越来越久,我的内心逐渐安定下来。
十一个小时后,早上六点,抵达泸海市车站,我跟随一同下车的人出了车站。
泸海市街面宽广,干净平整,与我老家土灰灰的小县城截然不同。
手指紧紧攥着背包肩带,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什么。
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用一口外地口音,他说他是和女儿一起来的,但是他女儿突然来月经了,肚子难受正在厕所里,问我能不能帮他女儿送下纸和卫生巾。
他的手指甲盖里藏满黑漆漆的污垢,皮肤粗糙看起来也脏脏的,提着一个装卫生纸和卫生巾的塑料袋,目光恳求地望着我。
早上六点,车站广场上空荡荡看不见任何人,刚才的那波出站乘客已经走光了。
我不想帮,但看在他只能找我求助的份上。
“太谢谢你了,我女儿在卫生间第三个隔间里,你进去一喊就知道你。”
我提着袋子走向不远处的公厕。
敲了敲第三个隔间的门,我正要开口问有没有人,隔间门却自动开了,从里面伸出来两条胳膊将我拖入隔间,其中一只手紧紧捂住我的嘴。
狭小的厕所隔间里,竟然藏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女环卫工!
我想呼救,被一块味道难闻的毛巾捂住口鼻,我的眼前越来越黑,意识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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