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那笔香积钱由黄镇替您扛了,但背后真相的供词还压在御书房里,不管香积钱成没成,太保真是生财有道。
圣上念旧情,敛财压下了,可您太不争气了,科举舞弊压不了,他对您忍无可忍,拖得越久,您身上事情越多。
所以,我劝您也依样画葫芦,给小辈们留条活路吧。”
拿黄镇的“背叛”当由头,沈临毓已经用过一回了。
假自然是假,但有用就好。
此时此刻、如此境地的岑太保也无力再分辨这一步棋是不是虚张声势,因为他已经兵败如山倒。
他被镇抚司、被郡王捏住了命门。
这么些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岑家绵延、子孙前程,事到如今,前程没了、荣华毁了,但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尤其是阿淼,若说将来还有谁能够富贵无忧,只有受安国公庇护的阿淼了。
这也是岑太保在那封折子之余,又给了亲笔信给安国公的原因。
他要是让安国公救他,只会被拒绝,但退一步,只让安国公把阿淼捞出去,那头应该会答应。
以退为进,只能如此。
看,章振礼已经开口让郡王高抬贵手了。
思及此处,岑太保抹了一把脸,露出来的眼睛里剩下的是无可奈何的妥协:“都这时候了,我若知情定然不瞒,但我真的不确定主谋身份。
王爷听我说完,巫蛊案来势汹汹,几位皇子卷入其中,牵扯到的是他们的母族和姻亲,更不说卷进来好些公侯伯府和朝廷重臣。
关系到了皇位,只要有机会就会踩一脚,主谋甚至可以藏在暗处,等着别人闻风而来。
之后的状况您也知道,有跳出来当先锋的,也有我这样、被您看作落井下石的,可谓是乱作一团。
我一个后来者,想从中分辨清楚背后的主谋,实在不容易。”
沈临毓漠然看着他,没有说不信,但观神色也不像是信的。
“那等局面下,王爷,我是追着那主谋不放,还是先把能踩的踩了?”岑太保咬咬牙,“我顺藤摸瓜去找主谋,那头以为我想把他揪出来、顺带着把我一并踹到巫蛊案里去,我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怎么可能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我是真的不敢给您断言一个主谋!”
“不用断言,您随便说,”沈临毓眉梢一扬,嘴上直白,“找线索、寻证据是我的事,您都到黄泉路上去了,不用您费心费力。”
岑太保本就又气又痛,被这话刺得胸口起伏,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即是对废太子发难,那必然还是五殿下、六殿下、八殿下、九殿下几人最为可疑。”
沈临毓听他这么说,轻哼了声:“二殿下、十殿下早前就病故了,十一殿下那时年纪小,至于后头那几个比我都小几岁的就更不用说了,老大人这是把剩下来的都数了一遍?行,继续。”
岑太保又道:“圣上的儿子还是太多了,几位亲王想越过来、终究是隔了一层,您看看,折腾了回巫蛊案,还留下这么几位。
我今儿嘴巴不遮拦,说句最难听的,殿下们都出了事,圣上也还有一个您。
在过继亲王的儿子和认回亲生儿子之间,圣上、朝臣都知道怎么选。
因此,我才是前头那个想法,亲王们没有必要,还是几位殿下最是可疑。”
“那我换个问题,”沈临毓看起来接受了岑太保的理由,又问,“巫蛊案里,谁最无辜?”
岑太保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临毓道:“吉安侯、肃宁伯、忠勤伯、金太师、周少傅、东宫太子三师三少,这些满门抄斩的人之中,谁最无辜、最好入手翻案?”
岑太保的呼吸一凝。
眼前,是这些旧人鲜活的面容。
良久,他长长叹息一声:“周少傅。”
沈临毓颔首。
原本,问到这里也是差不多了,但灵犀之间,他想到了余姑娘对金夫人之死的执着。
其中缘由,并不是单单给她母亲一个念想这么简单。
和余姑娘见过面之后,母亲虽没有催着要如何如何,但也回忆了不少旧事,在她的印象里,余姑娘的母亲闺中孤独,而金太师的儿媳是她唯一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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