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把我当成你免费的小工了?”
“没办法,谁叫你这么好使。”
“切……”
唐莹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便去买卷尺和笔去了。没过多久,唐莹便拿着一个笔记本、一把卷尺和一支笔回来了,随后便推着我到了车前,像之前在公园那样扶着我上了车,将轮椅放在后备箱。我想,如果这一切没有唐莹,我该怎么办?装修好了来上班都是个问题,又该怎么来呢?
车子很快又到了店铺前,唐莹将一个精美的笔记本和笔放在我手里。我看着她递过来的笔记本,暗自腹诽:就记一个尺寸,有必要买这么好的笔记本吗?还是有钱好呀。但想想她将刚做的热凉粉放进冰箱,说坏了重新买新的场景便释然了。
唐莹推着我到了铺面前,开了门。唐莹进去后便问需要量哪些尺寸,我给她说了后,唐莹便开始将挡着的垃圾准备处理掉。我想到汪娜说过唐莹患有慢性支气管炎的事,连忙说道:“不要去弄了,不需要测量得这么精确,你肺不好,就不要去碰那些灰尘特别大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说完,但唐莹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记完数据后,发现唐莹呆呆地看着我,我不明白为什么。
“怎么的?这数据就用来规划放货架和电路这些,不需要太精确呀?”
“你怎么知道我肺不好的?”
唐莹一脸严肃地问,我这才想起,这还是汪娜告诉我的,我不知道唐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哦,那个……我听汪娜说的。”
我看着唐莹的神情渐渐暗淡了下来。
“怎么的?不想让我知道吗?”
“不是,一想着我身上有病,我就感觉很无力。有很多事我想去做,很多地方想去,但就因为肺不好,只能在网络上看看,想想就憋屈。所以我特别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想做而做不了的感觉很不好,就像等待死亡的到来一样。”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等待死亡怎么来的,毕竟我才经历了一次死亡的考验,对这个词特别敏感,吴峰最后时刻的神情又在我脑里呈现,但他当时的脸上看不出恐惧。转着轮子来到唐莹跟前,想安慰她,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短暂的伤感后,唐莹又去测量了。
量完尺寸后,我们又上了车,看着唐莹的心情好些了,我想到我好像从没有好好地了解过唐莹。
“慢性支气管炎不能治愈吗?”
“不能痊愈,只能控制。直接的影响就是血氧含量低,所以很多想去的地方都去不了。你说是不是很遗憾?我一直很想去的318呢,还有苍白山呢……”
“你想去的怎么往高处?去低海拔不就行了,比如桂林,又比如三亚。”
“可能就是去不了的地方才觉得美吧……,以后我们一起去吧。”
听了她的话,我又沉默了,我还记得去黄土坡看车的时候,看着越野车,那时我也曾幻想过带着李艺去旅游的样子,但现在呢?人在哪儿?
车子很快便回到住处,唐莹没过多久便回去了,说是店里有事需要她处理。我依旧打开电脑,将参数输入电脑,又给林夕打了个电话。总觉得人多考虑的周到,再加上林夕对这方面的敏感程度特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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