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马师傅叹了口气,“花信,今天你不打电话来,师傅也想给你打来着。等过几天你和乔四海去趟三明吧,你二师兄死了。”
“什么?”花信不敢相信,“怎么回事,上次见面二师兄还好好的呢。”
……
入夜后,山脚下的温度要比其他地方低上那么几度。还不到九点,秦昭便关了店里的空调。随着最后一波游客下山,店里开始渐渐忙碌起来。
这一忙,便是一个点。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秦昭看了眼钟表,十点十五分。“这个点应该没啥人了吧,要不关门得了。”秦昭自言自语。
话音未落,有人推门,带响了门口的风铃。
“你好,吃点什么?”秦昭转身,热情迎接,在看到来人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一碗鸡丝面。”山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随意地坐下。
“好嘞,您稍等。”秦昭一步三回头,就连在厨房里,也时不时往外瞄一眼。实在是女人太美了,她的美并非那种清水出芙蓉的纯洁,让人望而生畏;反而是娇艳欲滴的红艳玫瑰,浑身散发着待人采摘的致命诱惑。
浓密的披肩发,闪着绸缎般的光泽,深红色的连衣裙,裁剪得体,包裹着曼妙的曲线,要不是地上的影子提醒着秦昭,他还真当是见了传说中的画皮女鬼呢。
“你好,你的鸡丝面。”秦昭有点庆幸,让店里的伙计早早下班,是以现在店里只有他和女人。端上面,秦昭找了个相近的位置,开始刷手机。
“要不要去加个微信?”秦昭心中忐忑,踌躇不前。
过了几分钟,女人的面未动一口,秦昭忍不住提醒:“美女,你的面再不吃,就要凉了。”
山魅睨了他一眼,“我不吃面。”
似怕引起误会,山魅特别解释了句:“我只是想在这待一会。”
“哦,没事,你不用点东西也可以。”秦昭了然,顺嘴接茬问道,“你来是等人还是?”
山魅没有回答,继续眺望窗外,秦昭讨了个没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时间一点点过去,马上要到十二点了,女人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秦昭打了个哈欠,鼓起勇气开口:“你好,美女,我们这里要打烊了。而且天这么晚了,要不要坐我的车一块回去?”
山魅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两张红色纸币,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喂,美女,用不了这么多。”秦昭拿了钱,急忙追出去,彼时,大街上,月影稀疏,路灯明晃,哪里还有女人的影子。
“真是怪了,怎么跑得这么快?”秦昭不疑有他,犹自纳闷女人为何不见了踪迹。
白天时,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自山脚下百年牌坊处,青石板铺就的阶梯曲折蜿蜒,看不到尽头。然而午夜刚过,一条道路蓦地凭空出现,很容易让人搞混,到底那条才是上山的路,另一条又通往何方。
穿过牌坊,山魅徐徐前行,五分钟后,道路彻底消散,只等下一个午夜再次显现。走了一会后,一座村寨映入山魅眼帘,寨子入口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无相城。
月光下,寨子上方笼罩着轻薄的水雾,寨子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就连风声都没有,像是有个巨大的透明的罩子,盖住了整个村寨,彻底与外界隔绝。
踏入寨子,山魅走街串巷,很快来到一个特别的地方。说它特别,是因为寨子里其他建筑多是青石垒成的房屋,而这里却是一座由青铜灌注一体成型的屋舍。
房屋的名字言简意赅,就叫铜屋。推开门,院子里的陈设一目了然。院子里有一株粗壮的,同样由青铜浇筑而成的参天大树,枝叶、果实栩栩如生。
“她怎么来了?”
“她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不会不会,山魑大人办事那么小心。”
……
山魅一进来,院子里声音四起,嘈杂纷乱,仔细听,竟是铜树上的果实在交头接耳。再仔细看,那哪里是果实,悬挂着的分明是一颗颗骷髅头。山魅对此毫不理会,自顾自进了堂屋。
“坏了,坏了,她真的发现了。”
“完了完了,她要是知道是我们放走了里面那些东西?”
一个个骷髅头,吓得纷纷乱晃,极力挣扎逃脱铜树的禁锢,前赴后继落到地面,跳着逃离了铜屋。
感觉到屋里空空如也,山魅面色铁青,“风禾,山魑,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天蒙蒙亮,凌虚道长刚做完早课,弟子便来敲门:“师傅,有人找你。”
“稍等,我这就过来。”凌虚子应了一声,暗自狐疑,谁啊?这么早来找我。
在见到来人后,凌虚子大惊失色,急忙将人迎进无人的客房。来人,正是山魅。
“您怎么有空过来了?”凌虚子捏了把冷汗,不禁叫苦连天。他年轻时跟着师傅就见过这位,师傅告诫过自己,这位不来则已,一来惊人。犹记得她上次来的时候,告知的消息让他一夜痛失七位师兄弟,虽说驱邪降魔是道士的本分,但他怎么也无法释怀那份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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