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骆奕书正在房间里练习剪指甲。
前几个月都是父母或者莫子名帮忙剪的。可也总不能一直靠着别人的帮助呀。
于是现在,他正紧紧地靠着桌子,把指甲剪放在桌子的边缘,然后用右手的手腕压住指甲剪的后半部分,利用手臂的力量,控制着指甲剪活动。
你看,他已经剪到无名指了,胜利在望了。
虽然有些费劲,但是骆奕书在给自己鼓着劲。
但是,显然他高兴过头了,吧唧一下,指甲剪从手腕滑了一下,锋利的刀锋划得指甲一片红色。
哎呀。
骆奕书苦笑着慌慌张张地去拿创可贴,可勉强把创客贴拿出来之后,却发现把它贴到伤口上,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啊。
之前他还在那伤心,自己不能做手术,不能当医生了。
现在想想,那些伤心多少有些矫情了。
因为,比起那些可有可无的梦想,生活中这些细小的麻烦,才是真正令他困扰的。
他看着自己手指,琢磨着要怎么把创可贴贴到伤口上。
要不用牙齿咬着?
他灵机一动,随即便配合着左手用牙撕开了创口贴的小包装袋。
可是,就在这个动作中,他瞥见了自己手指的血。
手指的血正在往外渗,倒是不多。只是那鲜红的血,又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满目的红……
于是,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
感觉有点喘不过气,好像什么人扼住了他的咽喉。
好在这时,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打破了骆奕书的恐惧。
他舒了一口气,像是遇到救星一般跑去开门。
门外是黎犁。
自从黎犁到X市来工作之后,便经常过来找他。
今天他不仅来了,还提着一袋煎饼。
“我妈寄过来的。”他告诉骆奕书。
骆奕书让开路,让黎犁进来,并悄悄把手藏起在背后,以免他发现自己的手指。
“过几天会有一批新毕业的学生过来面试,你有空也一起吧。”骆奕书同黎犁说。
“好。”黎犁把煎饼放到了桌上,一回头却还是看到了骆奕书藏起来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他走上去。
“没事……”骆奕书红了脸,却被对方强行把手扯了出来。
“这……”黎犁看了看正在冒血珠的指尖,又瞥见了桌上的创可贴。便瞬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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