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方葭失魂落魄。何禾禾担心的叫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勉强提起一个笑来,说自己没事。而后匆忙起身,逃一样离开了。
——
面前是陌生又熟悉的女人面孔,曾千百次在梦中出现的身影。噩梦一样的身影,此时就立在这里。
“葭葭,妈妈好想你……”女人的面庞与方葭有三分相似,此时欲言又止的看向方葭,想来拉她的手。
方葭狠狠后退了一大步,“不要碰我!”她声音出离的尖锐,眼睛微红,“你不要说自己是我妈妈,我早就没有妈妈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啊?”女人身边站了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那少年猛地喊了一声,女人拍了拍他的手,低声叫了句小皓乖,又看向方葭,泪眼朦胧的看她。
“葭葭,妈妈当年是有苦衷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你都长这么高了啊,瘦的呀,有没有好好吃饭?”
听见她虚伪的话术,方葭气的冷笑了一声,她咬着牙道,“你知道我现在几岁了吗?二十一岁。我五岁的时候你头也不回的走掉,到现在是你第一次见我。你说苦衷,苦衷是什么?苦衷是你喜新厌旧,你抛弃了整个家庭去找你想要的爱情。”
她指向那少年,“他多少岁?十六岁?”
往事在她眼前翻涌,她记事早,有印象起父母是有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的,平静下暗涌着汹涌风暴,不知何时开始没日没夜的吵,很凶很凶,她吓得躲到阿婆怀里面,看见阿爸深夜的呜咽,她问阿爸,你们为什么吵架,阿爸说是因为爱。
后来妈妈扔下一纸离婚协议书,她扯着人的袖子哭着不让妈妈走,女人无情的扯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冷厉的眼神成了她之后很久的噩梦。那之后妈妈再没有见自己的女儿一面。
“我不知道你今天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认你的。”方葭眼睛沁着雾气,一字一顿道。
女人面色绷不住了,她露出了刻薄的表情,又或者说这是她的本相。“方陆这么多年也没把你带好,怎么这么跟自己的妈妈说话呢,家教去哪了?”
方葭反唇相讥,“你确定有资格跟我谈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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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恨我?”女人面露不可置信的表情。
方葭不能理解她多变的心境,她歪着头,不该恨吗?林心芳将那样好的父亲转身抛下,把幼小的她留在旧时光里。
转头和不知何处跑出的男人甜甜蜜蜜,次年便又生了一个孩子。在方葭这里从没尽过母亲的职责,她没给过方葭爱。
方葭看向那少年,他紧张的护着林心芳,怒目瞪向她。哦,原来爱都给了他。
林心芳脸色变换,重新调整好了表情,自动忽略前面的不愉悦,又噙着泪说自己现在生活的辛苦,说想要一点钱给孩子上学之类的,还拉着那少年叫她姐姐。
方葭突然感觉到倦怠,她曾经想过无数次见到林心芳时要狠狠地骂上一顿,让其羞愧到无地自容。可现在看到女人虚伪刻薄的脸,她便没了兴致,太没意思了,太恶心了,她甚至想要干呕出来。
她向来温软的声音此时冷的像冰,“钱我这里一分都没有,你们另请高明吧。如果你们以后再来骚扰我的话,我会找律师仔细算算这么多年的抚养费。现在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苏北,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不要和我提爱,你永远不配提。另外我阿爸只有一个女儿,这声姐姐也想想自己配不配叫。”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扔向对面两人,那少年被激怒,像头狮子一样向她冲过来,扬起手要打她,林心芳挂着担忧的神色却一点都没有阻拦。
方葭见状转身就跑,临近门口时却被他追住,手伸过来时她根本躲不开,她在心中悲凉一笑,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疼痛降临,心里像生吞了一百只苍蝇。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她睁开眼,此时如电影镜头慢放一般,一个青年站在她面前,牢牢握住那人欲打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人面色通红,林心芳赶紧跑过来掰他的手,场面嘈杂混乱异常。
阔别许久的周之於逆着光,扔垃圾一样摔开那少年,声音中带着冷沉的怒火。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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